趙青像是發現了什麼湊近程蝶，在程蝶背過身去後，壓著聲音，湊近她的耳畔：“你在怕什麼？”
喑啞的聲音像從地獄深處傳來，又像勾魂索命的無常在耳邊吟唱。
程蝶呆住了，臉煞白，緩了幾秒才猛地推開趙青：“我膽不行嗎？”
趙青沒想到程蝶反應居然這麼激烈，一時不查被推了個趔趄。
穩住身體後，她笑了笑。本想勾住程蝶的，見她渾身僵硬，被嚇的有點慘。
怕自己在碰她會火上澆油，趙青隻好靠著牆，用輕快的語氣笑著：“生氣了？”
“沒？”程蝶麵無表情，煞白的臉還沒緩過來。
“真沒？”
“嗯。”
“那笑一個給我看看？”
程蝶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可以了嗎？”
“呃，你還是繼續麵無表情吧？”
趙青嘴角一抽，指著程蝶放在一旁的衣服，轉移話題道：“這些衣服你是要拿走嗎？”
“嗯，冷了，武館那邊沒衣服穿。”程蝶麵無表情，還沒從剛才被趙青嚇唬的陰影中恢複過來。
“在自己家都能被嚇到，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不是孫旋靈，而是別的什麼呢……”
趙青低聲喃喃道，聲音剛好能讓程蝶聽見。
程蝶一頓，接著安靜的收拾衣服。
她本來就不是孫旋靈。是在裏，但換種法，她現在不就是個鬼魂！
人沒有靈魂的話她怎麼出現在這？
靠意念？
別逗了好嗎！
以前她可以麵不改色的半夜路過墳地，現在……萬一真有什麼不幹淨的東西呢？
況且這家夥老爸剛死，每次來都陰嗖嗖的，被嚇到很正常。
這裏真的是，打死她她都不來了！
將疊好的衣服放在床上，程蝶找了個袋子，正要裝起來時，趙青走過來，被什麼東西絆了一下，撲向疊好的衣服。膝蓋和床板相碰，發出沉悶的一聲。
若不是那一聲“咚”，程蝶都要懷疑她是故意的了。
憋住笑，程蝶扶著趙青起來：“沒事吧？”
趙青痛的臉都白了一圈，也沒管床上還堆著衣服直接坐了上去，一手撐在床上，無意識般握緊床上的衣服，一手輕輕揉著膝蓋周圍。
“想笑就笑，要笑不笑的醜死了！”
“噗哈，平地你都能摔這麼狠，也是個牛人了！”
程蝶很快管理好麵部表情，見趙青疼的眼眶都紅了，勉強收住笑意：“要不去醫院看下？你看你疼成什麼樣了。”
“沒事，緩緩就行了，習慣了……”
“習慣！”程蝶瞪大眼睛，這家夥不會是受到虐待什麼的吧……
一看程蝶的表情趙青就知道她在想什麼，“你胡思亂想什麼呢？我從打架打到大的，比這嚴重的傷都受過，撞一下而已，死不了。”
靠，忽略這點了！
趙青表麵看起來乖乖女一個，實則應該是個混世魔王才對，不然二中的人咋都這麼怕她？
“那你呢？”
“什麼？”
“你不怕我嗎？”
“啊……”程蝶眨眨眼，這才注意到自己不知不覺間竟然把心裏話出來了。
“我怕你做什麼！”
“也是，你要是怕我，你就不會在這裏了！”
趙青自言自語道，也不在乎程蝶聽到沒。
這分鍾程蝶耳朵又靈得很，但即便她聽到了，她也沒意會到趙青話中的另一層意思。
反正趙青的也是事實，她若是怕她，她也就不會在這了，直接就去武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