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蕭長卿製定的條約,此時不宜太歲頭上動土,我也就笑著婉拒了:“還是算了,我有事,急著回家,改天吧。”
“那好,我們留個聯係方式吧。”
這總不能再拒絕,我也就跟顧琛互留了電話號碼。
他提出送我,我覺得還是坐地鐵好。
地鐵並沒有直達蕭家,我還得走一段路。
最近陰雨天氣,剛出地鐵站,發現下雨了。
糟糕的是,我並沒有帶傘。
看著周邊互相打傘的小情侶,心裏生出一絲羨慕。
沉陷在愛情中的女人啊,真幸福。
可若是愛錯了,那不是青春,是犧牲。
我這輩子做過最極致的事就是純粹的愛了一個人。
他的名字叫蕭長卿。
紅紅綠綠的燈光倒映在被雨水覆蓋的路麵,波光粼粼,倒也好看。
揚了揚嘴角,我邁出一隻腳,走進雨裏。
幸虧這雨不是很大。
走在雨中的感覺很美好。
可蕭長卿卻是我命中煞星,他的車子出現在我的視野裏,就變得一點都不美好了。
他搖下車窗,麵無表情的對我吐出兩個字:“上車。”
我癟了癟嘴,看著濕透的衣服,心裏冒出了一個惡作劇。
“謝謝堂弟順路載我一程。”我不客氣的拉開車門坐了進去,雨水滴在真皮座椅上,腳上的泥濘蹭在車裏,看著被弄髒的車子,心裏暗爽。
蕭長卿淡淡地睨了我一眼,不但沒生氣,還順手扯了幾張紙巾給我:“以後記得帶傘。”
我接過紙巾,擦著濕頭發,不說話。
車子開進蕭家,剛停好,蕭念就從裏麵跑到走廊來了:“堂哥,你怎麼才回來,夏桑姐都等你好一陣了。”
嗬。
黎夏桑既然來了。
我跟著下車,從蕭長卿的身後走出來,在蕭念的錯愕中,我徑直走了進去。
蕭念的聲音從身後傳來:“堂哥,你怎麼跟她一起回來了。”
“路上碰巧遇上的。”
騙鬼的話。
這三個月的‘碰巧’怕也有五六十回了吧。
我才懶得去拆穿蕭長卿的鬼話,上了樓換衣服,這濕答答的衣服黏在身上很難受。
剛進了房間,外麵就響起了黎夏桑嬌滴滴的聲音:“長卿,你回來了。”
有時候覺得黎夏桑跟我一樣可悲,為一個男人丟了自己。
知道黎夏桑在外麵,一晚上我也就沒有出去了,更是坐在飄窗上戴著耳機聽著歌看著窗外的雨,嘴裏跟著哼兩句。
為了拒絕顧琛的晚飯邀請,我今晚也沒吃飯,半夜裏實在餓的不行了,想著大家都睡了,我這才躡手躡腳的下樓去廚房找點吃的。
冰箱裏一點剩菜剩飯都沒有,鍋碗瓢盆都洗的幹幹淨淨。
沒辦法,隻能拿幾片土司墊墊肚子了。
吃到一半,我忽然聽到後麵有響動,猛然回頭,被不知何時站在身後的蕭長卿嚇了一條。
土司都掉在了地上。
我鎮定下來,彎腰去撿土司:“你走路能不能出點聲音,大半夜的,你想嚇死我。”
他好整以暇的睨著我:“你沒做虧心事,怕什麼?”
聞言,我的表情有所僵硬,旋即輕笑了聲:“我跟你做的,那不就是虧心事,對了,我經常夢見蕭倫,就在那床頭站著看著我倆呢,你有沒有夢見過?”
“你怕了?”
“誰不怕誰是孫子。”我將一片土司慢悠悠的放進嘴裏。
言下之意,蕭長卿他是孫子。
反正我是整夜提心吊膽。
果然,蕭長卿臉又黑了。
吃完最後一片土司,我拍了拍手,冷笑:“還是回去陪你的桑桑吧,人家為你斷了一條腿,蕭長卿,你可要好好對人家。”
在我經過蕭長卿身邊時,他忽然攔腰將我抱進懷裏,灼熱的氣息噴薄在我的臉頰,眸子裏透著邪氣:“你吃飽了,我可還沒吃。”
他口中的吃可跟我的吃不一樣。
想到這裏是廚房,知道他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我惱了:“蕭長卿,你就不怕黎夏桑忽然來了?看錄像視頻是一回事,可現場直播那又是另一回事,保不準她一時控不住情緒把所有人都吵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