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卿拍了拍我的腦袋,每次他這樣拍我頭,都有種狗主人撫摸愛犬的感覺。
他眉眼含笑:“還有些事沒處理,聽話,你帶著孩子們先回去,我很快就會回來。”
我知道,他是想留下來,拖住那些人。
“孩子就讓陳揚他們幫忙帶著回去,我留下來,我不放心留你一個人,你每次都這樣說,可總是讓我提心吊膽。”
與其回到家裏擔驚受怕,不如同他一起麵對。
“怎麼,你還怕我食言?”
“我怕你受傷。”
蕭長卿無奈搖頭說:“你留在這,我會分心。”
“我就在一旁跟著就行。”
盡管他好言好語的勸我走,我就是打定了主意不走。
我跟陳揚說好,讓他先把孩子們帶回去。
陳揚瞧了眼蕭長卿叫來的人,估計也就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說:“放心吧,睿兒跟小君就交給我們,一定平安帶回去。”
蘇瑾拉著我說:“我在北城等你,可一定得給我好好回來。”
魏忠是冬叔的人,他負責送他們回去。
等把人送走了,我回到客棧,蕭長卿定定地看著我,問:“若水,你怕嗎?”
“都在生死線上徘徊過幾次的人了,有什麼好怕的。”
我真不怕,有他在身邊,我很安心。
蕭長卿站在窗前,目光望著樓下的長街,我走過去,他說:“我們下去走走。”
我感到意外:“你不是說外麵不安全嗎,而且你還受著傷呢。”
他望著水鄉的盡頭,輕輕歎了一口氣:“他們現在還不會動手。”
我不知道蕭長卿為何如此篤定,給他拿了一件外套披上,我們這才出門。
魏忠帶了幾人走,卻也留下了不少人暗中保護我們。
雖然前兩天街上死了人,卻一點不影響這水鄉的熱鬧。
並且那事還作為茶餘飯後的談資,去哪家小店,都能聽到有人議論前兩天死人的事。
我挽著蕭長卿,問:“你覺得那兩個人怎麼死的?會不會跟那些人有關。”
“不太清楚。”蕭長卿從一出門,感覺就在觀察著什麼。
人來人往的街上,我也發現不了什麼異常。
走了一會兒,我們找了一家小吃店點了些東西。
我們剛坐下一會兒,忽然小店進來了不少人,七八個大漢,看起來也不像是旅遊的。
心驟然一緊,蕭長卿抓住我的手,低聲說:“別盯著他們看。”
我忙做出鎮定的樣子,壓著嗓音問:“他們就是傷你的那些人嗎?”
“不是。”蕭長卿氣定神閑地喝著茶:“不過他們也是衝藥而來。”
“這些人都瘋了嗎,那藥就算他們拿走了,難道還敢服用?也不怕短命。”
蕭長卿忽然笑了:“誰說他們是拿去自己吃,有人出了一億美金,放了話,誰拿到藥,錢就是誰的。”
我驚歎:“一億美金?這麼多,那藥這麼值錢?”
蕭長卿一本正經地說:“若水,你好歹也是蕭太太,家裏的資產也都在你手裏,一億美金就把你嚇著了?”
看他如此悠哉,還有心玩笑,我的緊張感也消失了不少,端著服務員端上來的涼粉吃了起來。
“我這是驚訝誰這麼陰狠,藥早就上交給國家了,還畫了這麼大一個餅,讓這些人爭個你死我活的,關鍵我們現在的人頭都提到褲腰帶上了,警察又管不了這事,要是我們橫死荒野怎麼辦,多不劃算,家裏那麼多錢還沒來得及花呢。”
蕭長卿一臉孺子可教也的表情:“所以以後就別給老公省錢,你要不花,那老公賺錢也沒動力。”
我虛心受教:“明白,我之前看上了一艘遊艇,要是這次有命回去,就把它買下來,我們有小島,有遊艇,這日子過得多滋潤啊,對了,有一輛限量版的保時捷,聽說現在價格被哄抬得很高,回去也把它給買了。”
蕭長卿盯著我看了好幾秒,我小心翼翼地問:“老公,你說照這個速度花錢,能花得完存款嗎?”
“可以再加把勁。”蕭長卿一副很看好我的表情,拍了拍我的肩膀。
“我會努力的。”
在我們吃小吃的空檔,小店又來了一批人,一進來就感覺氣氛不對。
那群人也一直都盯著我們。
我多少還是有些緊張,也就蕭長卿什麼表情都沒有,就像普通遊客一樣。
我們吃好後走出小店,我問他:“你真的一點不緊張?”
蕭長卿頓了頓,反問我:“被一群帶槍的人盯著,你說緊不緊張。”
我沒注意到那些人帶了槍,不過也敬那些人是一條漢子,因為前兩天死人的事,現在街上有巡視的警察,這一批人如此引人注目,還帶著槍,真是想去裏麵喝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