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狼狽的回到出租房,耳邊是蕭睿冷冽的聲音:“滾。”
她滾了,滾回了出租房。
蕭睿那句拿她自己還錢,並不是虛假。
沈璧君站在浴室裏,看著身子的痕跡,她哭了。
也不知是委屈,還是蕭睿給的屈辱,亦或者是蕭家那其樂融融的氛圍。
她沒有享受過一天天倫之樂。
記憶裏,不是母親一個人帶著她,就是沈鈞帶著她東躲西藏。
家庭溫暖,一家團圓,從來沒有嚐過,也不可能再嚐到。
她的家,從一開始就注定了支離破碎。
溫熱的水從蓮蓬頭上灑下來,蕭睿在她身上留下的曖昧痕跡,那樣刺目。
她的大腿根部,也是酸疼。
鏡子中的沈璧君扯了扯嘴角,五十萬一夜,她其實也是不虧,不是嗎。
了為什麼,她心裏好恨,恨這種不平等。
浴室裏,斷斷續續傳出哭泣的聲音。
而那出租房的樓下,布加迪威龍車裏還氤氳著曖昧的氣息,蕭睿煩躁的點了一支煙,目光一直注視著樓上。
沈璧君居住的那一層樓,有一處窗戶裏燈光還亮著,她還沒有睡。
蕭睿自己也不知道為何,沈璧君會令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控。
剛才的強要意味著什麼,他心裏十分清楚。
怕是他跟沈璧君真無可能了。
明明認識不到一個月,這個女人卻將他的生活完全攪亂。
蕭睿抽一支又一支煙,那地上都是煙頭。
煙草味將車內曖昧的逐漸覆蓋。
樓上的燈忽然暗了。
蕭睿抽煙的動作一頓,眸光隨著那燈光黯然。
抽完手裏的最後一根煙,蕭睿發動車子離開,一個女人而已,他蕭睿難道還缺女人不成。
躺在床上的沈璧君聽著車子離開的聲音,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剛才看見蕭睿的車子在樓下,如今他這一走,怕是再也不會來糾纏她了。
蕭睿順了沈璧君的願,接下來兩個月,沈璧君都沒有再遇到蕭睿,隻在電視上看到過蕭睿的身影。
不得不承認,蕭睿真的是一個很迷人的男人,她也是外貌協會,如果沒有上一輩的恩怨,她想,他的用心與誠心,會讓她毫無招架之力。
隻是如果沒有如果。
“小君?”蘇雅喊了幾聲,沈璧君目光盯著電視上,遲遲不能回神,她拿手在沈璧君眼前晃了晃:“我看你的魂都被人家勾走了,還在這裏死不承認。”
沈璧君回神,趕緊換了頻道:“沒有。”
“這話就算我信了,你自己信嗎?”蘇雅歎了一口氣:“我真搞不明白,蕭總都帶著你去見他家人,這多正式隆重啊,代表多看重你啊,你怎麼就拒絕了呢,要換做是我的話,恨不得立馬嫁給他。”
沈璧君見蘇雅一臉花癡狀,將抱枕塞她懷裏:“一如豪門深似海,我這是有先見之明,什麼層次的人,就找什麼樣的伴侶。”
“小君,難道出生不好的人,就注定不能過上好日子?”蘇雅振振有詞:“你這思想,我得批評你,這女人一生有兩次機會,要麼出生好,要麼嫁得好,先不說這蕭總的家世,人家如此用心,幾次幫你解圍,還替你還錢,這多大的恩啊,再說了,你也跟了人家,換句話說,你們這是兩情相悅,在一起那合情合理啊。”
沈璧君沒有將自己拿身體還了那五十萬的事,這種事,她說不出口。
沈璧君給自己倒了杯水,捧著水杯,倚著沙發發呆。
蘇雅的話糙理不糙。
抿了抿唇,沈璧君垂眸:“菲菲,以後別再說這些了,我心意已決,有些事,你不清楚。”
“我是不清楚,因為你什麼都不說啊。”蘇雅有些抓狂:“真不知道你腦袋裏想什麼。”
沈璧君見自己不給蘇雅一個解釋,怕是蘇雅一直會惦記著這事,時常嘮叨,也就扯了一個謊:“菲菲,豪門裏都需要門當戶對,現在蕭睿不知道我有個瘸了的父親,不知道我有那樣的背景,在他眼裏,我父母隻是離婚了,如果他知道,他家裏人知道,還會接受嗎?”
“我覺得應該會吧,蕭總人挺好的啊。”
沈璧君真不知道蕭睿給了蘇雅什麼好處,讓她這麼為他說好話。
心一橫,沈璧君說:“菲菲,有一件事我要告訴你,其實我一直瞞著你,我跟我父親的關係之所以如此僵,是因為我父親十幾年前犯了事,是通緝犯,我跟我父親這些年,一直東躲西藏,五年前,我們才回到北城,蕭睿可能會接受我父親殘疾,可豪門裏,能接受我父親是通緝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