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路岑呢?
也和她沒有關係了嗎?
那些難忘甜蜜的日子,她可以當做一切都沒有發生一般,忘記的一幹二淨嗎?
孩子,也和顧路岑無關嗎?
他對自己的體貼入微,關心嗬護,也權當不曾有過嗎?
答案是不能。
那些美好幸福的生活,夏以然不可能全部忘記,至少現在不能,而顧路岑為她做的所有事,為她做的所有改變,她都是看在眼裏,也深深的記在自己的心裏。
夏以然知道,她忘不掉那些事情,可是這一切,卻也怪不得她。
可同時她也知道,就算忘不掉,那又如何,兩人之間甜蜜的過往,都隻是一段虛無縹緲的夢境罷了,夢醒以後,那些事情都不重要了。
縱然顧路岑對自己千好萬好,可是在他強迫父親簽下那份公司轉讓合同,並且害父親死亡以後,那些個好,便已不複存在。
她現在對顧路岑,再也沒有那些纏綿悱惻的愛意,唯一剩下的,隻有刻苦的仇恨。
外公說得很對,在一切事情尚未查明之前,她不會輕易下定論,也不想給顧路岑扣下殺人凶手的帽子。
但這並不代表,他就一定是清白的,在沒有查明真相之前,顧路岑在她的眼中和心裏,便就是犯罪嫌疑人。
微微低下頭,夏以然斂下眼底的落寞和矛盾的思想,並且時時刻刻的提醒著自己,在她離開華城之前,顧路岑親口向自己交代的事情。
她告訴自己,一定不要心軟,在調查這件事情時,不會帶入絲毫的個人情感,一定會公正的查明這件事情。
“爸,您不要擔心,我一定會幫您找到凶手的。”
夏以然的這番話,不知道是在說給九泉之下的夏文豪聽,還是以此來堅定自己的決心。
但是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她會說到做到,答應父親的事,也一定要辦到。
夜已漸深,周圍一片寂靜,整個房間裏麵一片黑暗,就連外麵月亮的投影,也照射不進來。
就算沒有困意,夏以然還是閉緊雙眼,讓自己慢慢進入夢鄉,畢竟她不想讓明日的自己沒有精神。
……
“布穀,布穀…”
布穀鳥的叫聲,就算在屋子裏麵聽來,聲音也是十分響亮的,夏以然在睡夢中,眉頭緊皺,潛意識裏想要屏蔽,可是那些聲音,卻還是傳進了她的耳朵裏。
“啊!”
就算再依依不舍,那些環繞在耳邊的布穀鳥叫聲,還是將夏以然從睡夢中叫醒了,煩躁的揉揉頭發,她慢慢坐了起來。
這是第一次,夏以然懷念在中國都市的生活,至少那裏,沒有布穀鳥的聲音。
可是她還是要承認,布穀鳥並不討厭,隻是喜歡用尖利的嗓子發出聲音罷了,叫聲還是很好聽,隻是她的覺淺,一大早聽到這樣的聲音,未免會有些急躁。
夏以然在床上呆坐了片刻,一動不動的坐在那裏,過了大概十分鍾左右,她終於漸漸清醒過來,神智也恢複了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