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再跟我提那過往的二十多年,”像是想到了什麼可怕的噩夢,夏悠然捂住自己的耳朵,不想聽到那些聲音,之後她用惡狠狠的目光望向夏以然,一字一句,句句鏗鏘的說道,“那是我的恥辱,是我這輩子避之不及的回憶,你也不要再跟我說那些有的沒的,我不想再去想你們父慈女孝,把我一個人扔在一邊的日子。”
夏以然是密室中的小花朵,所以她才會認為,之前的那些年裏,大家都相處的很愉快,可是她卻不知道,會這樣以為的隻有她自己,因為她有夏文豪的寵愛,有自己對她一而再再而三的退讓,正是因為有這些,才讓她覺得那些回憶是美好的。
可是她不同,她沒有夏以然那麼多的好運,沒有夏文豪毫無底線的寬容和驕縱,她有的隻是不停被灌輸的妥協和謙讓,還有不被承認身份的悲涼,這些事情,夏以然從來沒有經曆過,所以聽到她站在道德的製高點,口口聲聲的質問自己時,夏悠然才會有那樣過激的反應。
她並不指望夏以然理解自己,也不指望她真的會有同理心,可是真的拜托,她不要那麼天真,不要認為她們姐妹有任何情分可言,真是太愚蠢。
童年有那麼多痛苦的回憶,有那麼多的不公平和不甘心,才造就了夏悠然嫉恨的心理,她沒有心理扭曲到變態已經很不錯,讓她把從小到大的眼中釘,真正當成她的親姊妹,那是直到世界末日都不可能發生的事。
“你…”
看著夏悠然怒不可遏的模樣,夏以然忽然說不出話來,因為她真的不知該如何去勸說夏悠然才好,或許是真的沒有處在她的位置吧,才無法設身處地的去為她著想,但不管因為什麼原因,她今天將自己綁來這裏,就是大錯特錯,若是被顧路岑發現,她不會有好結果的。
“有什麼話我們好好說,你先把我放開,等一下阿岑找來這裏,看到你這樣對我的話,他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難道你真的想進監獄嗎?”
夏悠然如今的舉動,已經構成了刑事犯罪,而顧路岑向來不是一個寬容的人,等他真的趕到這裏,夏悠然再反悔的話,那麼一切都來不及了,夏以然這樣說,也算是給她一個選擇的機會,讓她不要再一錯再錯下去。
“嗬,你怎麼還是一如既往的天真!”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一般,夏悠然仰天長笑,笑過以後,再次扳起一張臉,陰森的更加恐怖,她慢慢向夏以然靠近,伸手擦拭著她臉上的冷水,整個人就像是從地獄而來的使者,
“你覺得事到如今,我還會怕這些嗎?你也不要抱有太大的希望,顧路岑能不能找到這裏都還兩說,而且你認為,我可能會讓你活著嗎?”
臉上的冷水被擦拭幹淨,夏以然卻覺得身體越發的冷,不受控製的顫抖起來,嘴唇也跟著在打顫,她不知道是因為水滴落在身上的緣故,還是夏悠然的眼神,讓她背脊一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