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課鈴聲響起，學生們紛紛跑出教室。樓道裏瞬間擠滿了人，學生們著急，卻不推不擠。
蘭婭諾站在一邊，她始終找不到機會進去。如今又是下課，這下難搞了。天色漸漸暗下來，已經快六點了。
大樓晃動持續了一陣，這時學生們應該都離開了。蘭婭諾望著走廊，一間間教室都是空的。這就是1513班，裏麵空無一人。座位挺整齊的，望了一眼似乎沒什麼奇怪。假如有個學生兩周不來學校，那座位會是什麼樣子？
她無法想象，空著的座位很可能會被撤了。
“你是誰？”她'身後傳來一名女孩的聲音。
蘭婭諾握著手中的攝像機，這她的偽裝。大眾印象裏的記者就是拿著相機拍來拍去的家夥，此時的她也是如此。
“你好，我是記者。”她禮貌地說道。
“記者？來這幹嘛？”這個女人穿著羽絨大衣，言語有中威嚴，猜想應該是學校的領導之類的。
“采訪一下學校，做個報道。”蘭婭諾回答道。
“好吧，我們學校的重點班在那邊。”她指了一個方向。
這是讓蘭婭諾離開這裏，她又看了看教室，裏麵究竟藏著什麼？
“請吧。”她催促地說。
越是隱瞞，越有問題。
“這個班的學生不好嗎？”蘭婭諾問道。
“成績上確實不如，但紀律還是很好的。”說話得體，不愧是領導。
蘭婭諾沒說什麼，靜靜地走了幾步。
“我聽說有人不讀了，是真的嗎？”她輕輕地問。
那女人的身形震了一下，對於這個問題，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不知道，可能吧。”她邊說邊走著，腳步加快了。
“你們學校是不是勸退人了？”
蘭婭諾說話給她台階下了，把“失蹤”改成“勸退”。勸退是學校的高招，多用於成績不好或者難管的學生，會勸其退學。
錢一樣賺，反正不會退學費，穩賺不賠的生意。“勸退？沒有這事。”她停下腳步，轉頭看著蘭婭諾。
蘭婭諾明白，剛才的一係列追問已經引起她懷疑了。這下難搞了，恐怕要被趕走。
“你真的是記者嗎？哪裏來的？”她轉過身，朝蘭婭諾走來。
“小蘭？你怎麼在這裏啊小蘭？”兩人身後傳來一把男聲。
回頭望去，一個較為年輕的男子朝兩人走來。
“老陳？”女子有些疑惑地問著他。
“嘿嘿，我請來的記者，想讓她幫我們宣傳宣傳。”他對他說道。
“是嗎？”
“對啊對啊，隻不過有點忙現在才來。”他看向蘭婭諾，“跟我過來吧。”
這個“老陳”蘭婭諾沒見過，但他的聲音，還是聽到過的。之前打電話的領導，就是他。那女人似乎想說什麼，但卻沒有說。
一家灰暗的大樓裏，一扇推拉門後。霧氣騰騰，茶香和飯香彌漫在空氣中。
尹默今天難得有空，打了兩份快餐，他和章朱一起就餐。他看著章朱的臉，那臉上有種說不出的感覺。蒼老又飽經風霜，老態卻不顯頹廢。而尹默的臉，配上長長的頭發有幾分陰柔，年輕氣盛的他卻有種萎靡的頹廢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