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上。
“怎麼了。”布蘭德抱著尾巴,一臉苦澀。
“女孩...”雷恩加爾歎了口氣。“她在草裏,就在這堆草的下麵。”
布蘭德:“......”
他鬆開尾巴,抽出西瓜刀開始揮砍。
法林頓人信仰征戰之神,他們堅信自己如果沒有死在故鄉,那至少要帶著屍體回去,隻有在故鄉安葬,才能真正的魂歸居所,來世再殺個痛快。
能在戰爭過後購買本國士兵屍體的,隻有法林頓。
這看上去很好笑,也很無知,但這是法林頓人數千年來的信仰,數千年來的執念。
雷恩加爾很討厭黏毛的種子,但也看場合。他也走向前來,彈出肉球手掌上的利爪,三十多公分長的天然刀刃,揮舞間切飛無數甘草籽。
略青的稚嫩草籽,以及有些枯黃、過陣子就會落在地上的成熟草籽,把雷恩加爾染的像個夏威夷人。上半身的飄逸絨毛,粗看像個花襯衫。
而他那一圈兒鬃毛,更像是一個天然的小花圈。
這個甘草群這麼茂盛,說明接近鹽堿地,很少有帶毛的動物路過,就隻能等到草籽人老珠黃,自行落在地上。
前進了數米後,布蘭德蹲下身,開始尋找少女的屍體,他單手揮舞著西瓜刀,是斜著切的方式,他不想再給少女添上一記刀傷。
往前繼續爬行,視線愈發昏暗,他用力扯出一根粗壯的甘草,正想繼續爬行的時候,忽然地麵開始崩塌,他慌亂間回身抓住甘草、抓住野草,想要固定好自己的身形,但他還是雙手泥濘地掉了下去。
雷恩加爾作為貓科動物,很常見的患上了花粉過敏症,他摒著氣眯著眼,雙手胡亂揮舞,反正削不到不足兩米的布蘭德。
慢慢的,大貓開始靠近布蘭德的位置,仍不自知。
最後一刻,他一個沒踩穩。“哎呦我...”
‘夏威夷大貓’像個油鍋裏的油條一般,忽然膨脹了一下,就立馬消失在油鍋(草叢)裏。
這荒無人跡的草原,這一處看似平凡的甘草群,被海風輕輕撫了兩下,就掩住了那寬大的洞口,外圍紛紛揚揚的草籽,像極了被野豬拱過的現場。
這一切,太尋常。
......
“是那女孩的味道。”雷恩加爾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這裏是一處潮濕的地洞,地上還有不少滑膩的藻類,看來之前這裏還是有水的,得來全不費工夫,誰曾想離鹽堿地還有一段距離的甘草叢,居然也有一處暗河的開口。
那女孩的氣味有新有老,看來她在這裏來來回回走了很多次,雷恩加爾抬起頭,那甘草叢在五十米往上的距離。
這麼高掉下來,居然屁事沒有,他挪開身子,雙瞳開啟貓科特有能力-夜光燈模式,一雙布靈靈的大眼睛來回掃視。
“嗯?”
他原先坐著的地方,正有個大字趴下的‘屍體’,很眼熟。雷恩加爾走上前去,一不小心踢到了一顆豬頭,他拎起來,頓時陷入了沉思。
......
“有血的味道。”
雷恩加爾忽然轉移話題,然後給布蘭德套上豬頭,便朝著血腥味跑去,還不忘把他用尾巴纏起來帶著跑。讓他一個人昏死在這裏,萬一有點兩棲巨型肉食動物,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