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健狼把繩子拴在一根樹棍靠近上部的地方,在洞口的旁邊把盆子支起來,捋好繩子藏在不遠的草叢中。
健狼對中強說道,“你去洞口喊兩聲就回來。”
中強過去喊了兩下,回來趴下問道,“爸,為什麼喊幾下?”
“兔子膽小,但好奇,等一會沒有動靜了,他就會出來看。”
等了不長時間,一隻深灰色的大兔子慢慢的從洞裏麵出來,三個人耐心的等著,兔子轉了一圈,在盆外麵看了看,又回去了。
中強著急了,剛要起身,健狼按住他,“洞口旁邊多出來的東西,它不會無動於衷的,它還會出來的,要有耐心。”
果然,不一會那隻兔子又出來了,進到盆下麵了,健狼使勁一拽繩子,把兔子扣在下麵了,三個人跑過去,健狼從盆下把兔子抓出來,裝進了口袋裏麵,係好了,健狼又讓兩個孩子拽繩子,又抓了兩隻,還跑了幾隻,兩個孩子興奮的玩著,也不知道餓了,不知不覺都三四點鍾了,健狼把口袋擔在車把上,兔子在裏麵不時的動著,潔紅興奮的用手一下一下的捅捅。
晚上聞著肉香,楊宏業對健狼說道,“這左鄰右舍也都和咱們一樣,把剩下的給他們幾家分一分……
”孩子們都長大了,楊中強和唐潔紅還有許多和他們一樣的青年都下鄉到一個青年點了,楊中強積極肯幹,被公社推薦為工農兵大學生,要到北京去上大學,很多青年都非常羨慕,有幾個女青年還偷偷的給中強塞紙條,表達愛意,潔紅看在眼裏,急在心裏,看見中強從公社辦手續回了,堵在半路上,生氣的問道,“她們幾個給你的紙條你為什麼接?”
“啊,什麼紙條?”中強笑著裝糊塗。
“你趕緊拿出來。”潔紅生氣的說道。
“不好吧,人家也不知道咱倆的事,也是對人家不禮貌,再說了……”
“再說什麼了,再說什麼了,你是不是看上誰了?你要是……你要是……我就回家告訴我爸我媽去,讓我爸我媽給我做主。”中強笑著說道,“得得得,你從小就管著我,咱們以前串聯的時候,在火車上,人家一個姑娘就多看了我幾眼,和我說了幾句話,你就不願意了,你說那時候咱倆才多大,你看你忌妒的,回去就告訴爸了,害得我讓我媽給我罵了一頓。”
潔紅笑了,“那你現在還不長記性,我爸我媽給我的聖旨,讓我管著你,看你還敢不聽啊……”含羞的低下了頭。
過去三年多了,中強他們去一個研究所實習,大夥興高采烈的下了一輛大客車,看著周圍的環境,廣場上幾個五六十歲的人在清掃樹葉子,在幾顆大樹下,有幾個長條凳子,有一個凳子上,坐著一個六十歲左右的男人,帶著一副眼鏡,正在看書,旁邊還放著一把掃梳,一個帶著紅衛兵臂章,穿著一身綠軍裝的人從後麵走過來,颼的一下把書給搶下來,扔在地上,大聲罵道“好你個老鄭頭,人家都在幹活,你在這躲清閑,你的活讓別人幫你幹,你在這看書,你也不看看是什麼時候,都掃地出門了,這臭老九的習慣還是不改。”
那個人站起來緩慢的說道,“年輕人,什麼時候知識都是重要的,這頭上長角身上長刺能解決了穿衣還是吃飯?”
“誒喲,你這個臭老九,還教訓起我來了,我讓你看。”說著抬右腳向地上的書踩去。
中強一把把他薅過來。
那個人有些惱怒的看著中強,“你是幹什麼的?”
“我是來實習的學生。”
“你是哪根蔥,多管閑事。”說著又抬右腳向地上的書踩去。
中強用右腳底部橫著向他的右小腿往左側一踹,那個人一下站立不穩,向右側倒過來,中強用手扶住他,眼睛緊緊的盯著他,那個人站穩了,看著威嚴的楊中強,又看了看那個姓鄭的男人,悻悻的走了。
那個姓鄭的男人說道,“孩子,謝謝你。”說著撿起來地上的書。
中強趕緊說道“不用謝。”
同學們樂樂嗬嗬的說道,“行啊,楊中強,真沒看出來,有兩下子……”
過去兩天了,中強洗完衣服,往一根繩子上搭,又看見那個人在那地方看書,健狼拿著盆,走過去,坐在他旁邊,那個姓鄭的人的看著中強,笑了笑,沒有說話,繼續看書,中強想說話,見此情景,也就不好說什麼了,剛要走,遠處跑來一個年齡也能有五十多歲的男人,興奮的喊著,“煥臣,中央提出來要實現四個現代化,還要落實知識分子政策呢。”
那個姓鄭的人興奮的站起來“走,到我屋裏說去。”兩個人激動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