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頓飯膳用完,暮色已沉,兩人聊了許多,陳寶在一旁腦袋都快磕桌上了,十分想睡。
秦相墨見此,道:“很晚了,請陳姑娘留步。我們明日見。”
他骨子裏的溫柔溢了出來。
陳鳶瞧著他柔和的俊臉,不由得感歎不愧為書院的教書先生,如此風度翩翩。
“好,那我也就不送先生了。先生回去,一路多加小心。”她說著客氣的話。
目送著秦相墨,陳鳶才想起來自己的行禮包袱還沒拿過來,不知客棧有沒有打烊。她跟小二交代了聲,手裏頭拿著燈盞,帶著昏昏欲睡,困得睜不開眼的陳寶,上了街上。
借著燈火,她瞥見了前頭的秦相墨,咯噔一聲。
他分明說自己有帶火折子的……難道是為了不讓她擔心。
陳鳶幾步上前,一燭燃燃的燈火照亮了他。
她從秦相墨的眼中看出了錯愕、詫異,轉而他笑了,眼波流轉,溫柔似水。
二人十分默契的,誰也沒開口說話,就這麼的,陳鳶點著燈盞一路走到了客棧,她將燈盞放在他的手裏,道:“我到客棧了,這個也便不需要了。請先生拿好,這黑天暗地的,沒有燈火,怕是走起來不容易。”
秦相墨怔怔的接過燈盞,借著暗黃微弱的光,照著她清秀的臉龐,他出神了一瞬。
“多謝,陳姑娘。”他清音闌珊的啟聲。
陳鳶輕搖了搖頭,帶著陳寶走進了客棧。
他看著她的背影,片刻,收回了目光,拿著燈盞,離開了。
店小二和掌櫃的就等著她呢,這一整日都未瞧見她回來,他們還擔心這是出了什麼事了,若是出事了找不著人,這房前誰來付呀,虧的他們。
“陳姑娘,陳姑娘。”掌櫃的見她一進來就要往樓上去,便兩聲喚了她。
陳鳶回過頭來,三步做兩步走到人的麵前,道:“老板。我個人有一些私事,不能繼續再你們客棧住了。我這次回來是來拿包袱的。對了,這是我住的這幾日房錢,一並結清。你算算對不對。”
她從荷包裏倒出銀子來。
掌櫃的有點兒不樂意了,住房是小事,但是她的小蛋糕生意,他可是有分紅的呀。
他隱晦的暗示她道:“陳姑娘這是有什麼事情要急著走啊,你的生意不做了?”
陳鳶十分抱歉道:“該給的分紅我自會給你結清的。這生意,我暫且不做了。”
她拿過算盤,算了算,記了下來。再針對性的把該給的分紅,給了掌櫃。
陳寶太困了,趴在一旁的木桌上睡著了。
掌櫃的瞧著她算著,把銀子也都給他了,他問道:“陳姑娘你不會是找到新的營生了吧?”
也隻有這樣,才有可能放棄做小生意,指不定她找到的新生意賺的錢比這還多呢。
陳鳶隻是為表禮貌笑了笑,不願意多說。
“不知是什麼營生,可否透露透露?”掌櫃打破沙鍋問到底,他想知道。
“這……恕我無可奉告。”她拿出自己招牌式微笑,轉而收好了自己的荷包,上了二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