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父是一個沒有主張的人,大權都掌握在陳母的手上。
他是想通了,但陳母可不依。這一點,陳二姐倒是頗與她相似的。兩人都是要強的性子,況且陳鳶如此欺負她們,她們怎麼可能就這樣算了,那是鐵了心的要搞事情。
陳鳶帶著陳寶下山的時候,山路不好走,沒看見與他們擦身而過上山的人。那人竟一個滑倒了,哎喲了一聲。
她回過頭去瞥了眼,是個男的,一直嘴上嚷嚷著哎喲的,就是不願意起來。
“你站住。”那人拍了拍灰塵,踉蹌的過來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
陳鳶問道:“有什麼事麼?”她不經意的將他的手拂下去,男女授受不親。
趙仲一副紈絝潑賴的樣子,舔著上牙,不懷好意的打量著她,道:“有意思,真有意思。”
她察覺到了此人眼中的不善,不打算與其繼續糾纏下去,帶著陳寶要走。
他卻再度的將她整個人都拽了回來,險些跌進他的懷抱中。
趙仲笑嘻嘻的看著她道:“我覺得你有意思,是因為諾大的山水村裏,我還沒瞧見過比你更有個性的女子。你的事跡我都聽說了,真真了不得。我想到底是什麼樣的女子能夠這麼野蠻粗暴,沒想到今日得見,竟是這般水靈清秀的女子。差別實在是太大了。”
陳鳶確認自己沒看見過這號人物,許是來這裏不久,沒怎麼注意過。這也是頭一遭回來。
但這副破皮無賴的樣子就能知道這是個什麼樣的人。紈絝子弟一個,她還是不要多與此人有什麼接觸為好。省得像狗皮膏藥,甩都甩不掉。
趙仲問道:“你上哪兒去呢?上回聽見你離家出走了,還把你弟弟給帶出去了。現如今怎的又回來了。是不是外頭不好混?按我說……”
陳鳶掉頭就走。
他欸了聲,伸出手,她卻頭也不回的走了。
趙仲哪能這麼容易就放過她,他好不容易碰到個跟自己同樣有個性的人,那自當是誌同道合,他跟了過去,道:“我記得你那大哥喊你鳶鳶,那你是叫陳鳶了?還是叫陳鳶鳶啊?哎,想想都有點兒肉麻呢。”
他緊追慢趕的,陳鳶隻當他是在自言自語了。
趙仲對她窮追不舍,她往哪條路走他也就往哪條路走。
“昨日乞巧節,我去了你們那個第一酒樓了。那台子上跳舞唱曲的大美人,可美了。聽說你就在那個酒樓,不如幫我引薦引薦下怎麼樣?你要是答應了,那我就不纏著你。”他哄著好說歹說的。
陳鳶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他口中說的人不正是自己麼。他眼瞎臉盲啊,她這麼大個臉在這裏,都還認不出來。不過也罷,如此正好,省得給自己惹來什麼個爛桃花。
“我不知道,不認識,不熟。”她三連出口。
趙仲看她這樣兒,就曉得她心裏有鬼。不然怎麼問她一句,她說三句否認。鐵定是認識的,而且很熟的。
“要不然我給你點銀兩,你幫我引薦一回。事成之後我再給你點,怎麼樣?我家可是山水村最有錢的,我爹可是地主呢。”他眼巴巴的站到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