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仲將自己的外衣解下,為她披上,道:“小心著涼。”
她拿了下來,遞還給了他道:“不用,我不冷。”
“如果是姓孟的給你,你一定不會拒絕吧。”趙仲的聲音低低的,聽起來有些失落。
陳鳶沉默了一下。她不知該怎麼說,但明顯是他想多了。
“你早些歇著吧,明日還要去酒樓不是麼?”趙仲道:“睡吧。”
她輕點下巴,看了眼地上的屍身,隻覺心底無比蒼涼。
陳鳶回到了屋內,躺在床榻上,卻是久久無法入睡。
有人要害她,有人知道她的假身份,但此人一直沒有出現。凶手是男是女,如何模樣,她也不知。
熬不過深夜,陳鳶沉沉的闔眼入睡。她做了個夢。
她夢見自己被一個身穿黑衣看不清麵容的男人追殺,千鈞一發時,是孟景淵救了她,他將她帶去了山洞裏,為她療傷。在此養傷期間,他們情投意合,漸漸產生情意。
陳鳶睜開眼的時候,腦中跳出來的便是孟景淵這三個字。她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簡直太荒唐太荒謬。
不說她會不會喜歡他,就他而言,他鐵石心腸冷冰冰的心,是不會為她化作一灘春水的,又如何會好好愛護她。
“起了沒啊?”陳二姐在外頭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爹催她來,她還不高興來請她呢。
陳鳶利索的穿好繡鞋。
“我說你到底起……”
陳二姐正不耐煩著,房門忽被拉開。
陳鳶道:“這點耐心都沒有,你過來喚我做什麼呢?”她轉身去向正房。
陳二姐哼了一聲。
她簡簡單單的無聲的用完一頓早膳,來到村口便發現趙仲在等著她。
陳鳶問:“縣衙的人來了麼?”
趙仲道:“要一會子。你先去酒樓吧,這裏交給我。”
他知道她擔心、同情這具女屍,所以他會在這裏替她看著,讓她不要牽掛。
陳鳶感念的深深看了他一眼,朝著山下的路走了。
趙仲目送著她離開的背影,身後的村民們一邊笑看著一邊拿手指著八卦說著。
一時間,山水村都傳開了。說陳家的姑娘跟趙公子是一對,兩人郎情妾意的。
誰都沒有提起當時的孟景淵,與陳鳶有過一段“緋聞”的男人,畢竟他們忘性大,八卦跟風那都是一時的。
“趙公子,你眼光不差。陳鳶丫頭清秀可人著呢!”有個跟他差不多大年紀的,調侃著他。
趙仲抬手就給了他一拳,警告道:“聽好了,誰也不能說她的不是。就連她的好也不能誇,她隻能由我一人誇!”
如此紈絝如此霸道的話,也就他能說的出口。
那少年委屈極了,捂著眼圈不敢說什麼不是。村民們也都相繼閉嘴,清楚趙公子的脾性,不好得罪。
“趙公子啊,陳鳶那丫頭是不是真的在酒樓裏幹活啊?”
聽起來總歸是不好聽的,一個女子去酒樓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