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愣了,她愣了很久很久。她轉過身去,看了看自己的兩旁,這裏沒有人來。那他口中說的,便是……
真不是她裝傻,隻是她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所以她天真的問了,確定確定。
“先生此話何意?”
若真是她心中所想,讓她如何接受。如何再去麵對他,這著實的尷尬。
秦相墨的衣袍翩翩,他直言道:“秦某已經說了,秦某的心上人,便在咫尺。”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看她,而是看著那無比柔和的月光。
陳鳶猜中了,他的這句話,就是在暗示她。
但是她裝糊塗,蓋過話題道:“今夜人可真多啊。”
她幹幹的笑著,怎麼也不願意承認。
秦相墨問道:“陳姑娘可有心上人?”
陳鳶一向對於這個話題不大感興趣,她也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沉默了,不代表有,也不代表沒有。
孟景淵站在兩人身後的不遠處,看著他們。
秦相墨忽傾身,靠近陳鳶的秀臉,輕笑道:“陳姑娘不願說,秦某也不會強迫。”
她撓了撓臉頰,滿臉的複雜之色。這本來是出來閑逛閑逛的,怎麼就變成了這樣,氣氛有點兒怪怪的。
她有些後悔離開夜市了,寧可被趙仲他們爭,也不想在這裏繼續無措下去,總之,給人一種不舒服的感覺。
陳鳶的腦中浮現孟景淵冷冷的神情,一個激靈轉身,一股冰冷的寒意襲來,果然是他,他跟著她過來了。
“你……”
她話還未開口,孟景淵便將她的胳膊拉向自己,對秦相墨含有一絲警告,帶著她走了。
陳鳶回頭看,越來越遠。
她的手腕傳來疼痛,他捏的太緊了,他為什麼這樣,是在生氣?
“我疼……你不能輕點。”
陳鳶算是明白了,孟景淵風風火火,雷厲風行,一言不合就喜歡將怒氣撒在她的身上,且她根本不知道,他的怒氣何來。
他鬆開了她的手,冷聲道:“玉佩在此。你我還是未婚夫婦,在還沒進我孟家之前。你,不準跟別的男人在一起。”
她吃痛的揉著,說道:“不過是娃娃親,你又不喜歡我,為什麼要在意這些。你不是喜歡王大小姐麼,她還撲你懷裏了,你們兩人才是絕配,天造地設的一對!”
陳鳶隻是跟秦相墨在河邊聊天談話而已,他就忍受不了了。
孟景淵的唇角勾勒,走近她,低啞著聲音道:“這麼說,你是在吃醋?”
她一時啞言,隨即百般遮掩道:“不要自以為是,我是不會喜歡你的。我們,最多隻能做朋友。有婚約又如何,你休想用這個禁錮我。我想跟誰好就跟誰好!”
陳鳶本不想跟他鬧的如此僵,實在是他說話太氣人了,她沒忍住,一肚子火氣都發出來了。
孟景淵冷哼一聲,道:“將門的名譽,絕不會容你說反悔便反悔。”
她無力反駁,隻得扭頭就打算走,不想跟他繼續糾纏下去。
“別走。”他拉住了她的手,一片溫熱,語氣竟有些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