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酒樓又陷入了繁忙之中,一直到亥時二刻,人才都散了去。
樓上的住客們也都睡下了,酒樓漸漸恢複了寧靜。
莘娘對陳鳶道:“你也忙了一日了,做了那麼多,可以歇息了。你弟弟已經睡下了。”
她疑慮的點點頭,目光所及門口時,發現一個人影,孟景淵也注意到了,他跟了出去。
“別管了,肯定又有地痞流氓想來咱們酒樓蹭吃蹭喝,孟公子不會有事的。”
她感受到她擔憂的目光。
其實陳鳶表示在擔心孟景淵,憑他在戰場上廝殺的本領,憑他是整個軍營裏的大將,她不會擔心。
隻是白日裏頭,陳大哥他們不知怎麼樣了,到底是從陳家出來的,她不能完全做到漠視,多多少少要些關心的。
陳母出乎意外的沒有來酒樓找她借錢,那她又去了哪裏,她不會想打別的什麼主意吧?
莘娘問道:“你在想什麼?”
陳鳶道:“沒有什麼,老板娘,你先去歇息吧。等小二哥把碗筷收拾了,我們還得洗碗。”
“碗就給他洗去好了。”
話方落下,小二就唉呀一聲,盤子不小心摔落在地,手上割出了一個大口子來,鮮血直流,小二本人傻呆呆的站在原地。
陳鳶先反應過來,從酒樓的櫃台上拿出止血藥粉與紗布,給小二包紮了下。
大錘說道:“這碗我代你洗吧,你看你的手破了那麼大口子。”
小二感動道:“謝謝你大錘。”
陳鳶看著滿桌子的碗筷,大錘一個人估計是洗不過來,他們燒菜又這麼忙,忙活一天了,再這樣下去不知何時能睡,所以她想幫他一起洗。
莘娘見他們如此熱心,互幫互助,不好拂了他們的意,便上樓了。
陳鳶道:“小二哥,你就先歇著去吧。這裏有我跟大錘,你這手是下不了水了。”
小二被他們的真誠打動,點點頭。
大錘心裏怪過意不去的,讓她也跟著幫他洗。
“你不也是幫小二哥麼,大家互相幫助,那是應該的。”
陳鳶將碗筷收拾了,擺放在水缸邊。
大錘忽然頭暈目眩了一瞬,強行穩了穩,麵色看起來很難堪。
她留意到了,問道:“你怎麼了?”
他又一陣的恍惚,腦袋暈暈的,說道:“不知怎麼了,頭很暈……”
陳鳶歎了口氣道:“一定是太累了。這樣吧,這些碗我來洗。你上去歇著吧。”
大錘搖搖頭道:“不行的,這麼多碗。陳姑娘,你一人洗不過來。”
但是他好暈,感覺天花板都在轉,整個人都快站不穩的。脊椎也很酸痛,頭重腳輕一樣。
仿佛隨時都能倒下睡過去,兩眼昏花。
陳鳶知道,最近酒樓忙的不行,都沒怎麼停歇,而且早膳午膳晚膳都也隻是草草吃個饅頭過去了,大錘以前沒有這麼超負荷過。
但對於她來說,在現代這些都是習以為常的,所以她習慣了,也就能適應。
大錘暈的不行,看來是支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