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他會有些小生氣吧。
陳鳶回頭看了眼孟景淵,兩人的目光緊緊的交彙在一起,心有靈犀,什麼也不言,便已知對方內心所想。
秦相墨本以為她是在看向他,卻發現,她是在透過自己,看他身後的孟景淵而已。
是他多想了,他又一廂情願了。
思及此,竟有些失落。
莘娘高高興興的拿著燈盞過來,笑道:“秦公子,若不是今夜客滿了,我真想留你住下來。真是對不住你了呀,改日你來我們酒樓,我補償你……不收你錢的。”
她給他拋了個媚眼,來到他身前,刻意輕輕撞了下他的肩膀調情,眼裏秋波嫵媚萬千,語氣都軟軟的,壓低著聲音暗示。
秦相墨並沒有多想,他也知道莘娘隻是調侃調侃他罷了,他接過燈盞,道:“好……有勞你了,莘娘。”
“哎呀,跟我客氣什麼呀。我們可是老交情了呀。”
莘娘扭扭捏捏,搔首弄姿的,眼底卻盡是羞澀之情。
秦相墨略一點頭,拿著燈盞,將停放在一旁的看起來略有些孤單的紙傘,輕輕拿起,撐著打傘,帶著燈盞,望了眼那二樓的燈火,漸漸消失在雨夜中。
莘娘還舍不得的,走了幾步出來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有些擔心這夜路不好走,祈禱上天趕快停雨。
“孟公子,你也早些歇息吧。外頭下那麼大的雨,我們酒樓也打烊啦。”她側身說道。
小二利索的擺好桌椅,便將酒樓的大門給關上了。
一樓的燈火差不多都滅了,隻留中間桌上的一盞,照的一方小小的燈火,顯得更加寂寥不少。
孟景淵“嗯”了聲,淡淡的提步,走上了二樓,尋至自己的客房。
莘娘抬起頭來瞧了眼,再望向陳鳶所在的客房。他們兩人之間隻隔著一扇門,一堵牆的距離。
明明大家對他們的關係都是心知肚明的,可他們卻很少有所交集,誰也不曾當麵捅破過這層關係,承認這層關係,也不當眾跟他們說起。
這讓她百思不得其解,所謂的情,難道不是兩廂情願,就能長相廝守嗎?
莘娘想至此,猛然心頭一窒,歎了口氣。
小二殷勤的說道:“老板娘,這些桌椅呀啥的我都擺好了,桌子也擦了,酒樓也掃幹淨了。後廚的碗筷都清理了。現在都亥時二刻了,老板娘你也快上去歇著吧。我這就把燈給熄啦。”
“好,好。得虧有你啊,手腳利索麻利,又勤快能幹。我莘娘怎麼就這麼會遇人呢……”
她有些自戀了起來。
小二嘿嘿嘿的傻笑,撓了下頭。老板娘這麼誇,怪讓人覺得不好意思的。
莘娘提著自己的衣擺,打算上樓去,卻忽的想起來一人,在酒樓裏四處看了看,退下兩步,狐疑道:“大錘哪兒去了?”
小二吹了燈盞,手裏燃了火折子起來,走至跟前,答道:“噢,大錘他說想回去看看他娘,所以就回去了,他說明日早一定會趕的回酒樓的,讓老板娘你放心。”
“行。我也並非是不通情麵的人,他隻要不耽誤酒樓的工作便好。”莘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