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看向身邊的孟景淵。
孟景淵卻抓著陳鳶的手腕,兀自走人,看起來十分冷淡。
柳兒連忙跟上前幾步,道:“恩公,恩公請你一定要收下小女。”
他卻頭也未回,甚至不願意理睬她,隻是有力的握著身旁人兒的手,直直的朝著酒樓的方向走去。
柳兒心裏頭傷心難過,莫不是被恩公嫌棄了。她生得有那麼醜陋嗎,竟入不了他的眼。
想到這裏,柳兒仍舊不死心,在她看來,拿了他的銀子,她便就是他的人了。
無論如何,她也不要就這樣的被拋棄。
“你這樣是不是有點不太好啊,好歹跟她說下吧。”
陳鳶沒有意識到似乎是習慣了,被他抓著手腕。
孟景淵隻道:“你惹出來的攤子,讓我來擔。我不樂意。”
“什麼叫我惹出來的攤子,我這叫行善,行善。”
同樣是女子,在這個時代,女子的身份就是如此的低微卑微,如果她不出手相助,難道讓她眼睜睜的看著一個生命就此流逝。
而且那些個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隻會糟蹋女人的身子,柳兒若是被惡人買走了,會毀了她的一輩子,她實在無法想象。
孟景淵淡淡道:“你想行善。你落魄時,誰為你行善。”
陳鳶嘀咕道:“那是我自己有樣本領,我不求別人,我自己豐衣足食。”
所以她落魄時,無人可以幫忙,她可以自己自救。
“一樣的道理。”
孟景淵帶著她繼續走。
有手有腳,不管做什麼,都不會讓自己餓死。隻有懶人,才會以乞討來度過餘生。
賣了自己又如何,這是她選擇的道路,與旁人無關。
她不應當插手,惹來麻煩。
陳鳶明白他的意思,但她就是看不下去,若她沒看到也就罷了,偏偏讓她給碰到了,她要是這麼熟視無睹了,那良心上就過不去了。
“孟哥哥,你真是好人。”
蠶兒笑嘻嘻的說著。
陳寶也附和道:“是呀,姐姐和哥哥,都是很好很好的大好人!”
陳鳶悄悄的偷看孟景淵的神色,這下被誇了,不信他還不高興。
“行啦,我錯了還不行嗎?你別不高興了。”
她這是主動的,第一次去低聲下氣的去哄他。
不知道為什麼,他生氣了,她也就跟著有些難受。
孟景淵轉過頭,對她道:“你沒有錯。錯在,我太保護你了。”
他的聲音低低的,蘇蘇的,那般的磁性繞耳。
她的心跳,就在這一刻如同擊鼓一般,湧現出了什麼。
他說,她沒有錯。錯的是他,是他太過保護她了。這句話的意思,便是他太過擔心她,所以考慮的全麵,不願意給她惹來不必要的麻煩。
陳鳶嘴上囁嚅著道:“那就謝謝你啦,這麼保護我。”
孟景淵睨了她一眼,道:“你知道就好。”
蠶兒和陳寶偷偷的笑了聲。
柳兒默默的跟著他們,不想被他們發現,於是一路便跟去了酒樓。
柳兒看著他們走進了酒樓裏,立馬便想到他們是這酒樓的人,果真不是什麼大戶人家,但她既然承了這份恩情,也無路可走,她隻能依仗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