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夜,君洵離開了山水鎮。
王錦繡懇求父親與表哥無果,為了能留在山水鎮,隻得忍痛割愛將酒樓給了莘娘。
莘娘的牙都快笑到地上去了,她止不住的大笑,狂笑道:“等我把這個酒樓給賣出去,撈得的銀子,咱們全酒樓上下的人平分!”
陳鳶無奈道:“你賣的時候可記得,不能賣給同行。”
“那是自然!”
莘娘想想自己數錢數到抽筋的樣子,不要太爽!
“對了,孟公子白日裏不是說也要離開山水鎮。啊不,孟將軍。”
小二說罷便改口,生怕冒犯。
莘娘轉而又擔心的看向陳鳶道:“鳶鳶啊,你能不能想法子讓孟大將軍留下?不然他走了,你怎麼辦,你不會也是想跟著他一起走吧?”
陳鳶道:“他走就走唄,我自然是留下來的。”
她表麵上很不在意,實則心裏確實有些難過。
莘娘哎的一聲道:“其實吧,我覺得君大人說的也不無道理。老實說,誰願意出萬兩,我就把酒樓給賣了。再去換個大點兒的地方繼續開,能掙更多的銀子!”
但絕對不會是京城,而是比山水鎮更富裕的地方。
“當真?”陳鳶看她的樣子不像是開玩笑的。
“當真!”
怎麼說呢,莘娘也有些開厭了。
在這裏待的也夠久的了,是時候該騰地了,隻是沒人買呀,誰會花萬兩銀子?
君洵三千兩都不願意買下,別提萬兩了!
陳鳶沉吟一聲,“萬兩怕是不可能。”
三千兩是君洵兩年的俸祿,萬兩便是五六年左右,除非是一品的官能買的下來。不然誰也不會舍得。
正說著,孟景淵不知何時寫好了錢條,放在莘娘的麵前,淡聲有力道:“我買。”
隻見那上頭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寫著,還有他的拇指印。
莘娘複雜道:“孟大將軍,你真的想好了?”
“想好了。”他篤定。
“還是再想想吧。”
莘娘把紙條推回,孟景淵欲重新放回,卻被陳鳶打斷道:“你還是再想想,再想想哈,這個事兒不急。”
陳鳶根本沒想到,與君洵平起平坐,同樣俸祿的他竟如此舍得,眨眼都不眨眼,猶豫都不猶豫。
小二在一旁調侃道:“準是為了陳姑娘。”
“別亂說!”陳鳶反駁他。
“你隨我回京。”孟景淵大方的承認。
小二癟嘴道:“瞧,我就說是為了你吧。”
陳鳶要是真讓他為了她花萬兩銀子買下這個酒樓,她就成千古罪人了。
一萬兩啊,整整一萬兩,五年還是六年還是七年還是八年?他賺這些銀子也不容易的!
都是拿命在維護太平,皇帝賞賜些血汗錢。
陳鳶將他拉去好說話的地,對他道:“你確定想好了?”
“確定。”孟景淵從未有過這麼堅定的時候。
萬兩的銀子,對於他來說,皆是身外之物。唯有麵前的人兒,他始終不能放開。
哪怕是十萬兩,百萬兩,他都會努力掙來。
陳鳶唉的一聲道:“沒有必要。”
“你在顧慮什麼?你告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