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驟然被打開,陳鳶抬起頭,便看見一個二十多歲的男子,穿著棕色的粗布衣裳。
大部分的男子青絲要麼就是垂下來,要麼便束冠,可麵前的這男子卻是將發絲捆綁起來,一根一根的辮子,從鬢角開始延至腦後,陳鳶知曉這種綁辮子的名稱,名為髒辮。
一般是北邊的族人如此編法,麵前的人與旁邊之人不同,他的眼如同凶猛的虎眼,氣勢磅礴,叫人不敢輕易直視,琥珀般棕色的瞳孔,正審視著她。
“大當家的,就是這個女人。”
他身旁的土匪如此,說道。
陳鳶看向那別有氣場之人,原來他就是這些土匪的領頭人,土匪頭子。
被名為大當家的男人走近了她,蔑視的看了她一眼,自我介紹道:“認識一下,我是黑羽。”
她見他有誠意攀談,便道:“什麼時候可以把我放了?”
黑羽仿佛聽到了極好笑的笑話,挑眉問道:“你說什麼,將你放了?我沒有聽錯吧。我大費周折的將你帶回我的清風寨,你說叫我把你放了?你可真有趣。”
陳鳶說道:“那你們不會一直關著我的吧,你們關著我也沒有好處,不是麼?”
黑羽蹲下身來,挑起她的下巴,說道:“還算是有些姿色的。你聽著,倘若你敢動什麼歪心思,別怪我把你獻給我清風寨百來號的兄弟們。他們可是有很久沒有嚐過女人的滋味了。”
“你們想要什麼?”
陳鳶與他們談判,首先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安危,他們看樣子也暫且不會把她怎麼樣。
黑羽瞥了眼一旁,身邊的土匪立馬意會的將椅子搬了過來,讓大當家的坐下。
他就坐在她的麵前,認真的看著她說道:“那你聽好了,我想要什麼。”
陳鳶也同樣看著他,等待他的下文。
“你渾身上下看起來雖然很是普通,但卻有那麼多厲害的高手陪你隨行,可見你的身份不一般,不是個普通的女子。送你上路的人,想必也很珍惜你。我想要什麼。你猜我們這些做土匪的想要什麼?”
黑羽反問她,說道。
陳鳶沉吟了會兒,道:“無非想要的是錢。”
“沒錯,但你覺得你值多少錢?”
他循循善誘。
如若她說自己一分不值,他們不會相信,把自己往低了說,他們也不會相信,若是相信了,很有可能覺得她沒有利用價值,將她撕票了也說不定。
但若她把自己往高了抬,對自己的安危有保護,但對孟景淵來說,他可能就要花費很多的銀兩來換她了。無論哪一種選擇,都不是她想要的。
黑羽有耐心的又重複的問了一聲,“我在問你話,你覺得你值多少?”
陳鳶說道:“我不是東西。”
“可你現在就是個東西。我隻要金口一開,就能決定你接下來的命運,是生或是死,你也無所謂麼?”
他的身子微往下壓了壓。
“大當家的這個問題,恕我回答不了。”
陳鳶一方麵不得罪他,一方麵堅持自己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