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咕嚕的說出口,莘娘微張著嘴,還不知裏頭的水竟有那麼深。
至於這鍾離小姐,鳶鳶從不跟她提,到底是怎麼個情況?
麵對於莘娘的疑惑,陳鳶隻是道:“不過是一點小誤會罷了。莘娘,你別為我擔心。眼下還是應該好好照顧秦先生,讓他盡快的醒來,我這心裏頭的愧疚才能減輕一點。”
秦相墨的身子骨又弱,教書先生自然比不得常年習武之人,恢複起來想必很慢。
也不知他何時才能夠醒來,他若是不醒,陳鳶便不能一日安心的回去。
莘娘道:“放心吧,他在我這裏,會照顧的很好的。你也別太累了,今夜我來守夜吧。你受到了驚嚇,也當好好歇歇,此處有我。”
“不,我想親自照顧。先生是因為我受傷,我不能自私的什麼也不管,安心的睡覺。莘娘,你答應我吧,接下來由我來照顧。”
隻差那麼一點,便差一點。這位知己、朋友,便從這個世間消失,永遠也看不見了。
莘娘能夠理解她,不多勸,道:“他娘想必很擔心,我過會兒親自去趟書院,把事情告訴他們,好讓他們安心。”
陳鳶沉吟,道:“我知曉先生家住何處。”
……
農婦秦大娘提前收攤,不知為何今日這心跳得十分厲害,眼皮子也跳個不停,給人找錢時還多找了,想來是年紀大了,糊塗了。
她提著菜籃子,慢慢的踱步到書院。
“秦大娘,你來了。”
書童開了書院的門,讓她進來。
秦大娘微笑著和藹道:“墨兒他放課了吧,我同他一起回去。”
書童麵露難色,躊躇著道:“先生他……先生他出事了。”
“啪嗒!”
秦大娘的菜籃子聞聲落下,麵色慘白。
書童將事情告知於她,院士已經趕過去看了,他必須要守在書院裏,他的內心也很焦灼,想去看看先生,但好在先生有驚無險,現下正在睡著,便也放心了。
秦大娘慌忙的朝著酒樓前去,來到上房,果見墨兒正毫無生氣的躺著,她顫抖著手,道:“墨兒,墨兒……你怎麼會變成這樣啊!娘的心好痛,好痛啊!”
陳鳶愧疚的低著頭。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秦大娘抬起頭來,詢問她。
院士也在一旁,道:“好在相墨他相安無事。”
“我墨兒此生從未得罪過什麼人,他的性子溫和平易近人,從來沒有一個人說過他的不是。他是怎麼得罪的人,竟給自己惹來殺身之禍!”
秦大娘的語氣明顯有些激動,無法自控。
陳鳶啟聲道:“對不起,大娘。”
“對不起?陳姑娘,你為何要對我說對不起?”
“……是我,那人是衝著我來的。他想要殺我,可先生為我擋了這一劍,所以才會落得如此。都是我的錯,對不起。”
她萬分的愧疚,萬分的歉意,不知該如何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