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也不回答她的話,手指叩在桌上,道:“我現在也是寄人籬下,這將軍府並不是什麼人都能進來的。不過我可以為你們找到合適的住處。”
陳母愣道:“你不是那什麼未來的將軍夫人麼?”
“嗯?何人說的?”
“那,那我們怎麼辦啊!”
陳母還以為她真是受寵,沒想到未來的將軍夫人是尚書府的那位小姐,這不是白折騰一趟麼!
“我不管!我們來都來了,就得進去!不然我們睡哪?我們可是身無分文!你自己想辦法,要麼同大將軍說。我就不信,堂堂一個將軍府,連幾間屋子都沒的給我們住!”
“沒有辦法,我今日就是來告訴你們。祥安坊那有不錯的宅邸,你們可以過去看看,租金也便宜,都是能承擔的起的。”陳鳶淡然的飲茶。
陳母“喲嗬”一聲道:“想打發我?我是你娘!我千裏迢迢來投奔你,你就這樣對待你娘啊?真是狼心狗肺,白眼狼!呸!”
這話一罵出口,那簾後的五六壯漢忽然來到,將他們全部都圍了起來,其中一人掐住了陳母的脖頸,她驚得是臉色發紫。
陳鳶“噯”了一聲,示意他們鬆手,站在陳母的麵前,道:“您養過我嗎?我娘隻有一個。你是後來的,充其量隻是一個後娘,有什麼資格信誓旦旦的說是我娘?這一路上過來,我都是用我的這雙手打拚來的,你們若是想要日子過得好些,也得自己努力啊,別總想著當吸血蟲,汲取別人的心血。”
“娘!你沒事吧!”
“鳶鳶,你你太過分了!”
“陳鳶!你沒良心!”
麵對著這樣一句句的謾罵,陳鳶坦然一笑,道:“沒良心的是誰?”
身旁的壯將逼近他們,他們想走都走不了。
陳父歎了口氣,道:“鳶兒,是爹對不住你。爹知錯了,你放心,爹今後都不會再打攪你。你同大將軍好生的過日子。”
陳母不可置信的瞪著他,道:“你糊塗了?你個老不死的,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別胡鬧了!鳶兒她現在是什麼身份?她也是寄人籬下啊!我們怎麼能為難她,就算是她答應,那大將軍能答應嗎?能讓我們住進去嗎?”
這話說得讓人啞口無言。
陳母道:“那,那住宅子的銀子誰來出!這京城的宅邸貴的很,誰常年能住得起?”
陳鳶道:“自然是誰住誰來出。爹,既然你這麼為女兒考慮,女兒也實話告訴你。女兒現在的銀子付不起,聽聞村裏頭拆遷撥了些款,這不正好用上。住個大半輩子,也都夠用吧。”
其實她付得起,很付得起,光是皇上賞賜的金銀珠寶,就夠她吃喝幾輩子的了。但她沒有義務要為他們買賬。
“這……”陳父為難的點頭,道:“確實。”
陳母吼道:“不行!這筆銀子不能動!”
蘭心忽然拿出一張宣紙來,放在桌上,道:“畫押!畫押之後你們就可以走了,你們陳家人跟我們鳶姑娘互不相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