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哎”了聲,黑蛇卻發出危險的氣息,吐著信子對峙孟景淵。
“你們倆,一人一蛇別吵了啊。乖乖,別跟某人計較。這人跟蛇就是不一樣的。來,我帶你去院子裏溜溜。”她摸著它,走上前幾步,蛇便在她後頭跟著,回頭還看了孟景淵一眼,似是挑釁。
扶孤不知何時閃現出來,道:“主上,這隻蛇似乎非同凡響。”
孟景淵道:“請神容易送神難。”
他的目光緊凝著那條黑蛇,眉頭稍蹙。
“主上是說,它不想回到槐王府?這蛇是如何從槐王府出來的……要不要屬下去打探打探?”
“無需打探。此蛇是偷偷溜出來的。”
此言一出,背脊滲得慌。扶孤從未見過如此光怪陸離之事,聽聞槐王素來好蛇,竟將自己的蛇養成了精,當然,子不語怪力亂神,這些都是子虛烏有之事,好生調教,蛇都是有靈性的,想必槐王苛刻待它,它心不服便溜了出來。
“為何它待姑娘如此親昵?”
“人會報一飯之恩,蛇也會報一救之恩。”
這是孟景淵的猜測,也隻有這個理由可以圓此說法。
扶孤點頭,“主上所說,甚有道理。隻是這蛇……亦會爭風吃醋嗎?”
他很納悶,這樣下去,送不走黑蛇,豈不是要橫在主上和姑娘的中間。
孟景淵瞥了他一眼,“爭風吃醋?”
是,他吃一個畜生的醋。畜生也吃人的醋。真是荒誕至極。他嘲弄一笑。
扶孤立即叩下,道:“主上恕罪,屬下口無遮攔,並無他意。”
“起。”
“是,主上。”
孟景淵負手道:“去給槐王送封書信,讓他得空來我將軍府一趟。看看他的寶貝蛇。順便讓他帶回去。”
扶孤領命,“屬下這便去辦。”
陳鳶做夢也沒想到自己會溜蛇,她竟然會在將軍府溜蛇!還跟蛇相處的這麼好!
她有種錯覺,她一直向來對蛇恐懼,經過這麼一相處,全然沒有了恐懼,反而喜愛起蛇來,別人養貓養狗,她好想養蛇!
陳鳶溜累了,就坐在石凳子上,氣喘籲籲的歇息,倒了口水,問道:“你要喝水嗎?”
黑蛇沒有反應,隻是以高傲的姿態挺起蛇身,看著她。
她傻了,竟會問蛇要不要喝水,她兀自飲上幾口,落杯。
“你不會說話,我問你為何不想回家,你也不能告訴我。這樣,我問你問題,若是附和,你便吐出信子,若是不附和,你便不吐紅信子,如何?”
黑蛇吐出,表示讚同。
“你真是聰明。像他的靈馬一樣,聽得懂人說話。你們這些動物,不比人差。”陳鳶清了清嗓子,問道:“你不想回去的原因,是因為你的主人槐王待你不好嗎?”
黑蛇似乎定了一會兒,吐出信子,又縮回,再吐出,再縮回。
陳鳶不解,這是個什麼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