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老太傅拂開她的手,指著她厲聲斥責道:“要不是老夫看在你是尚書大人的寶貝女兒的份上,定要讓你為我義子血債血償!你害死了我的義子,還請老夫原諒你們!你是什麼蛇蠍心腸的歹毒之人啊!”
鍾離媚兒拚命的咳嗽著,噴出大口大口的鮮血,自知無望,昏迷倒下。
陳鳶靜靜的看著她,再看了眼方才被她倒掉的水,歎氣道:“可惜了。浪費了我的好解藥,我將這解藥融入水中,是你自己不想喝。你若早些喝了,之後也不必再多受這些苦頭。”
席老太傅怒氣衝衝的要上宮廷去,陳鳶阻止了他,道:“太傅且慢。畢竟此事不是皇上親眼所看,親耳所聽,我們抓不到實打實的證據,無法拿出來呈上。空口無憑,我之所以安排這一出,套出鍾離小姐的話,也是為了讓太傅確認幕後真凶是南宮太子無疑。既然已經確認,太傅便不必再有顧慮,在不被抓到把柄的前提下,首先先揪出南宮太子的狐狸尾巴。”
席老太傅細細想來,的確有些太衝動,倘若他這麼直接的衝進宮裏去,與南宮羽墨對峙,他咬死不承認他也沒有法子。這樣甚至讓陛下難堪,沒有確切的證據,他確實拿他沒有辦法。
陳鳶讓老太傅坐下,說道:“水裏頭有一條大魚,得慢慢的往上拉。拉得太急,魚線容易掙脫。到嘴的肉,總是可以吃到的。慢慢品嚐,更加夠味。太傅大人覺得,小女說的對不對?”
席太傅緩緩點頭,她此言說之有理。如果能養精蓄銳,伺機抓住他的大把柄,到時候他的狐狸尾巴就很難再繼續隱藏下去。
“姑娘所言甚是,依姑娘看,下一步該怎麼做?”
“南宮太子中了我的毒,勢必會向我來索要毒藥。至於怎麼才能讓他親口承認是他殺的令義子,讓皇上他知曉,一切就有勞太傅大人了。大人與皇上信任於我,所以將此案子交給我協助,隻要我同大人配合的好,這個案子不日便可告破,讓凶手受到應有的懲罰。”
席老太傅根據她所說,摸了摸胡須,若有所思的點頭。他想她明白她的意思了。
“有一個詞,叫東窗事發。這邊的事情要跟上,另一樁的事情也要跟上。若沒有,便製造出一些,把柄越多越好。”
陳鳶忽而笑了下,道:“讓太傅大人見笑了,小女其實沒什麼大聰明,隻會賣弄些小小的聰明,還是得要靠大人您做主才行。我也隻是為大人打打下手罷了。”
若她是個男人,是給與他在朝堂上對立的男人。席老太傅一定將她殺之而後快,太聰明的人不好,死的越快。可眼前的人是個女人,對他沒有什麼危害。更何況,她自己也說這些不過是賣弄的小聰明,隻配給他打打下手,還是要靠他做主的。
老太傅眯了眯眼道:“姑娘可真是個聰明的姑娘,識大體,懂進退,做事有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