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羽墨將她擁進懷中,緊緊的抱著,低聲道:“本太子自從初次見到你時,就對你一見傾心。你那時,隻認為我不過是欣賞你,頂多是歡喜你罷了。在你的眼裏……本太子就是一個不正形的太子,永遠都比不得你的淵哥哥。你利用我,我心裏清楚。我為了你,做了太多的錯事,變成了如今的樣子。你恩將仇報,棄我於不顧,砍了我的手,我不怪你。”
鍾離媚兒眼角的一滴眼淚滑下,她哽咽著,被口中的血嗆到。
“媚兒,你此生活得太累。你是為他而活的。你說自小便想嫁給他,想了十多年。你為了鏟除他身邊的女人,用盡了手段。陳鳶已死,孟景淵就是你的了,可我不會讓他得逞。你隻能是本太子的,你隻能是我一人的,你隻有死在我的懷裏,才真正的屬於我。睡吧媚兒,我們要長長久久的在一起,這樣今後就不會有人再來打攪我們了。”
南宮羽墨的聲音就像是安眠曲,鍾離媚兒仰頭,望著那烏雲密布的天色,她的瞳中充滿了悲拗,她用低弱的聲音斷斷續續道:“我……鍾離媚兒……千算萬算,也不會想到……最後會被你殺死……我鬥了一輩子,卻得來的是這樣的下場……殿下,你曾是我唯一的依靠,我信過你……可現在,不複……存在了……”
她深深的吸了口氣,卻沒有再聽到呼氣的聲音,最後一口氣,哽在了喉中,兩眼閉上,手腕緩緩的垂下。
南宮羽墨抱著她漸漸冰冷的身體,手下在身後道:“殿下,節哀。”
此時,兩人距離不過三丈。
他緩緩的將箭從鍾離媚兒的身上拔去,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奮力反刺向自己的心髒。
一個斷了手的太子,還能做完整的君王麼?不會,永遠都不會。良國必敗,他是太子,高高在上的太子,寧可死在這裏,死在她的身邊,也不要被人被俘,眼睜睜的看著亡國。
“殿下!!!——”手下吼破了音。
陳詞,南宮羽墨刺的更深,躺在了鍾離媚兒的身邊,拉住了她冰冷的手。
手下連忙去扶,無比驚恐道:“殿下!何至於此啊!”
他緩緩閉上了眼睛,最後一絲意識的停留,是當初與她初次見麵的時候。她的麵容清麗,帶著些嬌氣,對他甜甜道:“媚兒見過殿下。”
她揚起一絲稚氣的臉,眼睛靈動如小鹿,嘴角緩緩扯出一絲弧度,可愛極了。
這一幕,他永遠都不會忘記……
手下探了探鼻息,踉蹌的後退,“殿下,殿下……!”
南宮羽墨與鍾離媚兒,無聲無息的死在了這裏。手下將殿下的屍身帶走,想想殿下鍾愛的女人,便雇了馬車,一並將她的屍身帶走,留下陳鳶。
西南到處找人,帶了一幫人過來,終是在此巷口發現了陳鳶。
“鳶姑娘!鳶姑娘醒醒!醒醒!”他急切的將她抱起,送回了府。
陳鳶的嘴角流淌下鮮血,郎中過來把脈,歎著氣搖頭,道:“不成了,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