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鳶也正有此意,她裹著他穿過的披風,披風還帶著他身上的暖意。
走到一處安靜之地,公孫裕生了火把,火把燃燃,照亮了他們的臉龐。
“那個……謝謝你。”她抱著自己的雙膝,坐在篝火前,火光照在她清秀的臉上,傾城絕豔。
“不客氣,救人是我作為醫者的職責。”他從身上拿出來幾個馬蹄果,穿在木棍上,架在火上烤。
陳鳶問道:“這馬蹄果不是生吃的嗎?為什麼要烤著吃呢?”
公孫裕對於她的問話,低頭笑了出聲。
她鬧了大紅臉,難道她說了什麼不對的話嗎?可是沒有不對的呀。
“馬蹄果可以生吃,但生吃有危害,它裏頭的東西有一樣是吃下去對人的脾胃胃脘不好的,若吃了可能會鬧肚子,甚至嚴重的會導致上吐下瀉發燒。但若是弄熟了吃,就不會有這些情況的發生。我之所以笑,是我猜到你會這麼問。你問中了我所猜想的,所以我笑。”
他解釋了一番,一邊烤著馬蹄果,一邊將白皙卻凍了凍瘡的手隔空烘暖著。
陳鳶問:“神醫的手怎麼會凍瘡呢?要注意保暖啊,多穿些衣裳,多喝熱水。”
公孫裕覺得她像老媽子,他曾看過一些孩童的娘親,就是這樣跟孩童不厭其煩的說這些話的。隻可惜,他沒有那麼好的機會,可以聽有人對他這麼說。她是第一個。
“沒事。”他隱瞞了她,隱瞞了他們,每日天還未亮便早起乘著船隻去刮礁石粉,這滿手的凍瘡,便是那麼得來的,瞧著有些醜陋。
“那日白天……還有,昨夜……也是你嗎?”陳鳶漲紅了臉,勉強的擠出一句字來。
她有些口幹舌燥的舔了舔幹澀的唇瓣。
公孫裕極速的接了她的話,“是我。但,這是醫者的職責,換做別人,我也會這麼做的。”
她楞了下,心頭頓時有一抹失落劃過。
那日白日,他嘴喂她吃米粥,在最後一口的時候,她醒了,但她不敢睜開眼睛,隻能感受到那柔軟的東西在她的口中,在她的喉嚨,直至咽下。
一片沉默之下,他開口道:“想去市集麼?明日我要去藥鋪買些藥材,你可以同我一起去,順道熟悉熟悉這裏。”
她點點頭,道:“想去。”
公孫裕將烤熟了的馬蹄果遞去,道:“不用起太早,等我叫你。”
陳鳶聽話的頷首,將馬蹄果剝了皮,咬在口中,脆脆的。
蘭心醒後,四處找人,才發現不遠處的他們,她有些異樣又古怪的走過去,問道:“姑娘,神醫,你們在這裏是……?”
“對了姑娘,西南帶消息回來了。這場兩國的戰打得如火如荼,我們現在萬不能冒著風頭回去。”她將人緩緩扶起,卻見她身上披著公孫裕的披風,心裏頭隱隱有些不適。
……姑娘怎麼可以穿別人的披風。
陳鳶說道:“那我們就不要回去了,我對京城好陌生。我醒來看見的是西風村,這裏今後就是我的家,我哪裏也不要去。蘭心,你跟我一起住在這裏好嗎?公孫神醫,我們一起住在此處,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