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南拿著披風,從裏屋出來,披在了陳鳶的身上,道:“姑娘,風大,早些回屋吧。”
陳鳶緩緩起身,將手頭上最後一張紙錢燒去,看著那火一點一點的將它吞滅。她轉過身,回到了屋中,隻留那火慢慢的燃盡。
她坐下,倒了杯熱茶,對西南道:“已經整整五日了,半點消息也沒有,我擔心他。你說會不會……”
西南搖頭,道:“將軍不會出事的,為今之計,隻能繼續等待。屬下會日日都同京城的人取得聯係,一旦有關於將軍的消息,就來通報姑娘。”
陳鳶握緊了杯茶,他答應過她的,會回來的。
“姑娘已經用了八日的藥,覺得如何了?”西南關切的問道。
老神醫說,隻要十天半個月就可以完全恢複記憶。
她卻皺緊了眉頭,問道:“那位給我開藥的老神醫,是從何處請來的?”
西南愣了下,道:“在醫穀。”
陳鳶緩緩搖首,她現在隻是偶爾會迸出記憶來,但這在服用老神醫的藥之前就已有了。而且她感覺沒有恢複的跡象,反而有時候冒出來的記憶,會突然的又消逝掉。她拚命的想去抓住,但卻不能。
她記得公孫裕說過,他是從醫穀來的,他自小便同老神醫一起生活。那為她開藥的老神醫又是醫穀來的,會否是公孫裕的師父呢?
“可否將老神醫再請來一次,我有些困惑想要問……”忽而,口中一股猩甜,陳鳶猛然的吐出一口鮮血出來。
“姑娘!”西南惶恐的去扶她,道:“這是怎麼回事。”
她緩緩的被扶著躺去了榻上,嘴唇被殷紅的血染上,喃喃道:“藥不能再用了,咳咳……”
陳鳶劇烈的咳嗽著,西南一拳砸在榻旁,道:“是那老神醫在作怪!”
她已經猜到了,她撐著半身,喘著氣道:“……快將老神醫再請來。”
西南皺眉道:“可是,他既存心想要害姑娘,絕不會……屬下去將他綁來!”
“不……”陳鳶還沒來得及說完,便昏了過去。
西南探了她的鼻息,將她安頓好,速速離桃花村前去醫穀。鳶姑娘絕不能有事!
陳鳶昏死了過去,她又做了個夢,夢裏她見到了公孫裕。但看不清他的麵容,唯有他一身纖長的白袍,背對著她立於一處桃花樹下,溫柔的風吹動起他的衣袖,吹起他的長絲,花瓣漫天飛舞,夢裏唯有一樹一人,腳下是騰雲白霧,周遭一片荒白。
她如至幻境,提步緩緩走上,問:“公孫裕……是你嗎?”
花瓣繚繞於他的身後,他緩緩的轉過身來,對著她如沐春風般笑,她想要靠近,麵前卻有一道看不見的障在擋著她,阻止她向前進,她道:“為何引我入夢?你是否還有心願未了。”
公孫裕向她緩步走來,他們之間,相隔一丈的距離。他啟聲道:“我現同你說的話,你要牢牢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