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眾賓客飲了很多的酒。自然,他們是因為開心。
但也有所傷心的,比如秦相墨,牧雲夜道:“飲酒也不是這麼飲的,皇上。”
“大王也飲一杯吧。”他要給他倒一杯,牧雲夜卻道:“本王夜裏要回城,就不貪杯了。”
轉頭去看沈朗,人不見了。此刻的沈朗正提著一壇子的酒,在陳鳶的房外坐著,飲得醉醺醺的,抬頭望著月兒,喃喃道:“不知道為什麼,看你出嫁,心裏很痛。”
陳鳶聽到聲音,走到房門處,這個聲音很陌生,她不知道是誰。
“小丫頭,年紀輕輕的就這麼急著把自己交出去了。”沈朗又飲了一口,她能嗅到一股酒氣。
楊續來了興致,提著酒本想也過來跟陳鳶嘮嗑嘮嗑的,把酒對月,也是一件快哉的事情。但未曾想,居然有人比他提前占了位置?太狡猾了!
“哥們兒,這可是我家小姐姐的新婚房,你就這麼坐在她門前不太好吧?”
某人是典型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沈朗不認識他,問道:“你誰啊?敢用這種語氣跟本世子說話?”
楊續歎了聲,跟他坐一起,道:“你是弈國的世子殿下,我怕你幹啥,我又不去弈國。再說了,我可是給皇上當過禦廚的,我的身份也不低啊。一人飲酒多寂寞啊,我跟你一塊兒。”
沈朗站起身,搖搖晃晃道:“誰跟你這等庶民在一塊兒飲酒,髒了爺的酒!”
他就要上別處去,楊續狡黠的笑道:“我懂你心痛是為了什麼,不就是為情嘛。都是男人,懂的!”
陳鳶無奈的歎氣,想著孟景淵什麼時候才能來,她已經等得不知要做什麼好了。
沈朗喝道:“不要胡說八道,小爺怎麼會為情,以為我是你?我看你才是吧!”
“對啊,我就是為情。有什麼不能承認的嗎?丟臉嗎?一點兒也不!”楊續撞了下他的肩膀,道:“她還知道我的心意呢。隻不過被無視了就是。想開點兒,天涯何處無芳草來著。”
“滾滾滾!”沈朗推開他,跑去別處喝酒了。
楊續奸計得逞,這下就沒人跟他搶地方了,他從懷裏頭摸出一個油紙,裏頭是他在宴上揀的一些吃的,想著她晚膳不能吃一定餓得慌,便走到她的門前,小聲道:“小姐姐快開門,我給你送吃的來了,知道你餓。”
陳鳶就把門打開了,迅速的接過他的東西,塞到嘴裏去。別提了,太餓了。這簡直是火中送炭。
楊續提了句,道:“皇上醉了,我勸酒也勸不住。你也知道什麼原因。我同你說啊,你的那些在山水鎮上的友人都來了。明日你起來的時候可以跟他們聚聚的。”
她問:“是哪些友人?”
他愣了下,差點忘了她失憶了,他道:“總之你抽空還是跟他們聚聚吧,山高水長的。外麵冷,風往裏頭灌呢。我給你把門關上啊,我們就隔個門兒說話,你邊吃邊聽就是。”
陳鳶感謝的掩上房門,屋內燈火燃燃,她站在門邊填著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