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塵翊眸光深邃,腦海中不由想起沈晚圓翹的可不止是屁股。他沉默一瞬,沉著道:“母親說的是。”
裴夫人又笑笑,知道他對沈晚沒有半點想法,不由半是感慨半是哀歎道:“真是可惜這麼一位雕像美人,對你一往情深,而不知你對她卻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可見,美貌也不是所向披靡的。”
裴塵翊凝著裴夫人那張略顯寡淡的臉,沉聲道:“是。”
裴塵翊扶著裴夫人走出正廳在花園閑逛消食,正巧趕上趙侍埋頭腳步匆匆地往裴塵翊院子趕。
裴夫人叫停他:“趙侍。”
趙侍身子一僵,轉過身,畢恭畢敬喊道:“夫人。”
裴夫人沒注意到他臉上的緊張,淡淡問道:“你從沈家回來了?”
趙侍:“是。”
裴夫人:“沈晚她認錯了?”
趙侍從袖中掏出婚書,:“夫人,沈晚她說她要退婚,連婚書都給我了。”
“什麼?她給你你就接?”裴夫人精心保養的臉上先是錯愕,隨後轉換成怒火,不過刹那間那怒火就變成痛楚。她扭頭厭惡地斥責裴塵翊,“你幹什麼?你是想掐死我嗎?”
就在剛才,裴塵翊扶著她胳膊的手指驀然收緊,指尖靜靜抓著她的手腕。
裴塵翊淡淡垂眸:“對不起,母親,剛才是我太驚訝,弄疼你了。”
裴夫人心情很差,冷冷看趙侍問:“你怎麼辦的差事?你家主子讓你去問問情況,想挽回這樁婚事。你倒好,直接把婚書帶回來?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就算答應退婚?你主子讓你挽回婚事你退婚,做事就這麼隨心所欲?到底他是主子還是你是主子!”
趙侍深知裴夫人雖然平日看起來和和氣氣,但那是在別人沒觸黴頭的前提下。現在自己惹怒她,就算自己是少爺的侍童,怕是也難逃過一劫。
趙侍低著頭,就差一頭栽進地裏,冷汗涔涔道:“夫人,真不是我想接這婚書,而是沈晚她太過分。”
“怎麼過分?”裴夫人問。
趙侍眼珠子滴溜溜地轉著,知道自家夫人最討厭那些恃美而驕的女人,很快想到借口:“她說她依她的美貌,嫁給誰不能嫁,萬不可能嫁給我家少爺當妾。除非我們城主府把她迎回去讓她當少城主夫人。”
“放肆!”裴夫人厲聲道。
趙侍點頭哈腰:“夫人,您說的是,沈晚她的確太放肆。”
站在一旁的裴塵翊眉頭皺起來,但很快恢複麵無表情的模樣。
裴夫人叱道:“趙侍,你是活得不耐煩了,在我麵前,也敢撒謊?來人,把他押下去,重重杖責二十大板,看他說不說真話!”
幾個侍衛上前,不顧趙侍的掙紮,就抓著他拖下去。趙侍在他們的挾製下,有意開口說真話,卻被侍衛緊緊捂住嘴。抬頭瞥見裴夫人冷漠的臉龐,趙侍瞬間明白,不管他打不打算說真話,這一頓打都是逃不掉的。
這是裴夫人對他在她麵前撒謊的懲罰。
趙侍心如死灰,知道自家少爺在夫人麵前也說不上話,隻能由著侍衛拖下去挨打。他咬著牙想表現得硬氣一點,但那侍衛受裴夫人侍女授意,每一板落下去,都是常人難以忍受的劇痛,不出十下,趙侍已痛得慘叫連連。
裴夫人靜坐在正廳,聽著廳外趙侍的慘叫,臉色陰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