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像是被這樣突如其來的攻擊嚇到了，她還有些反應不過來，隻是遲鈍的搖頭，表示自己並沒有什麼事。
其實，方子浩知道，因為他護的及時，唐棠根本不可能被波及到，但他還是忍不住有些擔心，擔心陳零露這樣的動作會嚇到她，或者傷害到她。
死寂的空氣變得厚重，似乎要把所有目睹了這場鬧劇的人的呼吸都奪去。
白芷一撥開人群，就看到了方子浩被潑濕的後背，再看看從他衣角露出來的另一個人，急忙上前：“唐棠，沒事兒吧？”
“沒事。”回答她問題的人並不是唐棠，而是方子浩。
方子浩把懷裏還有些癡愣的唐棠扶起來，放到白芷懷裏：“照顧好她。”
因為現在的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處理。
“陳零露，五年前我曾經提醒過你，不準再動她，你是不是以為我在開玩笑？”方子浩聲音冷厲，顴骨高冒，整個人都散發著凜人骨髓的冷意，讓原本就沉寂的空氣更加冰寒，像是要凝滯一樣。
陳零露發誓，她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方子浩，即便是在五年前，她親自製造了那起車禍，他也沒有這樣和她說過話。
她記得很清楚，那個時候，他隻是靜靜的看著她，那冰冷刺骨，又陌生的眼神，直至今天，她都忘不了。
她以為那是她此生經曆過的最冷的冬天，卻沒想到，今天的他更可怕。
“不，不是的，Adam，是她先潑我的？”陳零露語氣慌亂，眼睛裏也噙進了一絲委屈的淚水。
“她動手之前你做了什麼，你知道，她知道，我也知道。”方子浩隻覺得麵前這個女人太陌生了，他好像從來就沒有真正認識過她。
他在安靜的場中掃視了一圈，以一種睥睨萬物的姿態。
許久，才沉聲開口道：“我不知道場中有多少人是陳零露小姐借我的名義談到的合作夥伴，或者是朋友，今天我方某人在此聲明，陳小姐與我方子浩沒有任何關係，並且，從今天開始，帝皇集團不再與任何和陳小姐個人，或其名下的NS品牌有合作的企業合作。”
此話一出，原本噤若寒蟬的會場內立刻爆發出驚人的議論聲。
而陳零露再也站不住，跌倒在地。
對，在NS創立的這幾年，所有和她合作的，不管是加工廠，還是上遊甲方企業，甚至為她品牌代言的經紀公司，都知道，她有兩個身份，一個是陳家的大小姐，但更重要的身份是，她是和方子浩有關係的人。
今天，方子浩在這樣眾目睽睽之下，撇清和她的關係，就等於是切斷了她的所有退路。
唐棠扭頭看著駕駛座正在開車的方子浩，微微抿了抿唇。
今天晚上所有的計劃都被陳零露突然的挑釁破壞了，因為受到的矚目太多，她甚至不好再在會場呆下去。
感覺到唐棠不解的目光，方子浩在等紅燈了間隙扭頭，對著她淺笑：“怎麼了？”
沒想到他會扭頭，唐棠有些不自在，她的第一反應是想躲開他的目光，卻又覺得那樣做有些太過於欲蓋彌彰。
於是，她直視著方子浩的眼睛，輕聲呢喃了一句：“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