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林管家把茶水放到自己麵前，又恭恭敬敬的退出去，關上門之後，唐棠才扭頭去看唐實：“最近，我幫了珠寶協會的彭瑞副會長一個大忙。”
果然，唐棠的聲音還沒有完全落下，唐實原本正在攪動咖啡的手就頓住了。
唐棠並沒有給他開口解釋的機會，而是自顧自的繼續說話：“彭會長說起，他在給景慕送文件的時候，聽到了景主任給白嘉宏董事長的一通電話。”
唐實抬頭，看著唐棠直勾勾的目光，一時間竟然不敢和她對視。
“我現在特別想知道，唐董事長，你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竟然要讓我進塵韻集團？”對於這個問題的答案，唐棠心裏有些不解，也有些好奇。“你就不怕我真的查出來什麼事情嗎？你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對我爸爸，他是你的親生兒子？”
唐實把手邊的咖啡杯推開，靠進背後柔軟的椅子裏。
他看著唐棠的目光很複雜，有些艱澀難懂，有些探究，又有些不解：“當年這件事情處理的很好，你是怎麼查到彭瑞的？”
所以，聽到她說出彭瑞的名字，唐實的第一反應不是解釋，反而是懷疑。
“你有手段把事情藏這麼多年，我自然也有自己的手段能再把事情翻出來。”反正今天要長談，唐棠也不著急在這一刻把所有的事情都問清楚。“彭瑞的事情是我一個朋友幫我查出來的，你身邊的朋友可能大多數是景主任那樣的人，我喜歡結交三教九流的朋友，什麼人都有。”
大概沒想到唐棠會這麼直白，所以，好半天，唐實都是半張著嘴巴，看起來似乎在思考，又有些愣。
其實，每個人都會交朋友，但每個人能混的圈子都是有限的，就像他，這一生交的朋友雖然多，但都集中在政府和公司的合作方。而唐棠是不一樣的，她身邊的朋友有像方子浩這樣的商界名流，有像Davies這樣的勳爵世家，有像白芷這樣混跡娛樂圈的，更有像餘落這樣什麼事兒都幹的。
唐實應該是明白的。
他的一生隻有兩麵，一麵是善良的，一麵是偽善的；但唐棠有很好麵，一麵可以結交方子浩，一麵可以結交Davies，一麵可以結交白芷，一麵也可以結交餘落。
“你應該知道的，有些事情你瞞的越好，就代表秘密越多，今天我可以查出彭瑞，明天我也可以查出別的事情。”唐棠看著自己麵前杯子裏碧色的茶湯，覺得自己的心就像這茶湯一樣，既清澈又複雜。
她就是在用這句話提醒唐實，今天是她給他的最後一個機會。
“我想問的是，彭瑞這個人是誰給你幫你查出來的。”唐實似乎十分在意這個問題。
大概是因為這個問題對他很重要。
“幫我查出這件事情的人是山姆國的那位男爵。”別人可能不知道唐實是什麼意思，但唐棠是知道的。
或許唐實還沒有弄清楚她和方子浩的關係，他大概隻是以為方子浩正在和她交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