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棠眨了眨眼睛，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這個問題，她倒是從來沒有想過：“你是什麼意思，你繼續說。”
“從現在我們手裏掌握的資料來看，唐實第一次出手是十六年前，割斷媽媽的刹車線，這次行動針對的是媽媽；第二次出手是十三年前，利用媽媽的職位製造假賬，這也針對的是媽媽。”方子浩扶著唐棠坐直身子。
唐棠皺著眉想了半天，方子浩說的不清不楚的，可她似乎聽懂了：“你是不是想說，唐實做了這麼多事情，僅僅隻是為了逼爸爸媽媽離婚，甚至為了讓他們離婚，不惜犧牲媽媽的性命？”
“是。”方子浩的眼睛裏又閃現出了笑意，他的女孩兒是真的聰明。
“我們試著還原一下當年發生的所有事情。”方子浩扭身坐到唐棠麵前的茶幾上，看著她的眼睛。
“當年，媽媽進到塵韻珠寶，和爸爸兩情相悅，可當時唐實已經替爸爸安排了聯姻的對象。結果，他們誰都不願意妥協，這就直接促成了爸爸與唐家決裂，宣告脫離唐家而告終。”
方子浩的推測，像是打開了唐棠的新思路。
她低頭沉吟了一下，順著方子浩的思路，試著開口：“剛開始，唐實並不在意爸爸的離開，直到他明白了唐順和爸爸的不同，知道他在極短的時間內，讓公司虧損了八千萬的事實。這讓他絕望，也讓他瘋狂，他必須不惜一切代價，逼迫爸爸重回唐家，重新接管塵韻集團。”
方子浩點了點頭，繼續道：“但是，無論他明示暗示，爸爸始終不願意和媽媽離婚，所以他才對媽媽起殺心，策劃了第一次行動。”
唐棠頹唐地靠坐在沙發上，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唐實說，爸爸跪在唐家老宅門口的那一整夜，求的事情和那一批放射性珠寶原料無關，那會不會是爸爸知道，唐實對媽媽出手，他要求的，其實是讓唐實放媽媽一條生路？”唐棠揉了揉眉心，繼續猜測。
“唐實答應了，所以，第二次行動，他並沒有再要媽媽的命，隻是想讓她進監獄。”相比於唐棠得遲疑，方子浩的語氣十分堅定。
從昨天到今天，他心裏盤算了成千上萬種可能，可隻有這一種是完全符合邏輯，沒有絲毫漏洞。
“可是……”唐棠忍不住又皺起了眉。
如果按照方子浩的推測，這一連串的計劃確實很完美，符合邏輯，也說得過去，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唐實就和爸爸的事沒有任何關係。
可如果不是唐實，又會是誰？
唐棠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眉心，隻覺得頭疼欲裂。
她原本信心十足，以為傷害爸爸媽媽的真凶終於找到了，可這麼一分析，所有的線索好像又斷了，迷霧重新籠罩，他們又失去了方向。
“難道爸爸真的是自殺嗎？”唐棠呢喃著開口，可話音還沒有落下，自己就先搖了搖頭。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