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鶴枝朋友不多,除卻有演出活動,一般出門就是采購食物或者生活用品,鄭蘭生想著,他沒演出,如果是去采購,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結果……
他蹲在門口,看著鄰居的小孩和小狗,從他麵前,奔來跑去。
直至暮色冥冥,也沒等到他回來。
他到底出去幹嘛了?
鄭蘭生打電話,也沒人接,隻是從城裏來一趟郊區不容易,沒見到人,他也不甘心就這麼離開。
他哪裏知道,雲鶴枝正在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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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鶴枝沒什麼約會的經驗,兩人出來,也沒什麼安排和目的,一起吃了飯,陪範徵羽去了趟琴行,看了部電影。
係列電影,範徵羽是喜歡的,電影還沒開場前,就和他說著自己有多期待。
說著說著,發現雲鶴枝好像沒什麼話,“你……是不是沒看過啊?”
“我很少看電影。”
“那你上次來電影院是什麼時候?”
“不記得了,可能是小時候。”平日或是練功、唱戲,根本沒時間。
等他有時間了,卻又覺得整個人都很空,他不知道除了唱戲,平時都該做什麼,一個人養花喝茶曬太陽,似乎也不錯,隻是接觸深了,才會發現,兩人有許多不相同的地方。
範徵羽點頭,覺得自己選的電影不合適,有些懊惱。
影廳內燈光熄了,雲鶴枝卻靠近了,“徵羽。”
雲鶴枝現在是唱青衣,不過他也學過老生,他聲音是很多變的,就好像此時,故意壓著,低沉得有些勾人。
“嗯?”範徵羽轉頭,昏暗中,電影屏幕正在播放廣告,光線落拓在他臉上。
平時清雋舒朗的一張臉,瞬間變得立體分明。
黑暗,容易放大危險。
尤其是男人的……
分明是那麼漂亮的一張臉,範徵羽卻看出了侵略性。
“你會不會覺得,我們沒有共同的興趣愛好?”
“為什麼一定要找有共同興趣愛好的,你是你,我是我,本來就不一樣,我喜歡的,你就算不喜歡也很正常。”
“這倒也是,隻要……你喜歡我就夠了。”
“……”
範徵羽不知道,這男人是不自覺說出這些話,還是故意撩她的。
心跳又不可遏製得猛烈跳動起來。
她直接捏了顆爆米花遞給他。
“吃嗎?”
後來又發現,他對很多食物都忌口,可能不會吃這些,便塞到了自己嘴巴裏,“爆米花可香可甜了,其實偶爾嚐一下也可以吧。”
她嚼著爆米花,咯嘣響。
抬手,準備繼續吃爆米花,剛捏起一個。
隻是下一秒……
雲鶴枝卻抬起橫在兩人中間的扶手,這家影院的扶手是可以抬起來的,他湊過去,偏頭,在她唇邊輕輕啄了下。
輕輕一下,柔軟熾熱的。
灼燒的感覺一觸即發,隨著血液迅速蔓延至全身,影院的屏幕此時忽然全熄,她感覺他又靠了過來。
加深了方才的那個吻。
電影已經開始播放,熟悉的龍標音樂,影院的立體環繞聲,不停鼓噪著她的耳朵,震蕩著她的心髒。
她就好似溺水的人,唯一能抓緊的,就是手中的爆米花。
結果就是,爆米花被捏扁了。
呼吸不暢的窒息感,讓她心顫如麻。
他親吻著她,用最溫柔的語氣說了句:
“這就算是……嚐過了。”
“爆米花的確……”
“很香,很甜。”
……
怎麼辦,再也無法直視爆米花了。
他已經回到自己位置上,而範徵羽的腦袋昏了,身子軟了,就連自己最喜歡的係列電影,都看得心不在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