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張赫修一定是會問,我抬眸,不答反問,“那你呢?又怎麼會去那裏?”
張赫修沉默了一會,平靜的說道,“我離婚了,就在半年前。”
我看著他,對於這個答案,我似乎並不覺得驚奇,反而覺得是在意料之中的事,對於他們兩,或許從一開始就不是最合適的。
“嗯,她確實不適合你,你現在還年輕,家境也好,以後肯定會遇到更好的。”
我故意這麼說著,就是想趁早打斷了張赫修的其他想法,果然是看到了他若有似無的苦笑,“嗯,是會遇到更好的吧……”
沉默了好一會兒,張赫修打破沉悶,“你今天一個人會去那樣的地方,想必肯定是心情不好吧?嗬嗬,要不我請你去喝一杯,放心,這次是去一個安靜而且很安全的地方,怎麼樣?”
我知道張赫修不是壞人,而且我也不知道去哪裏,所以答應了。
到了地方才知道是一個私人酒吧,二十四小時營業,這個時間點,倒是有人,但不多。
這裏暖意交融,不是那種亂七八糟的酒吧,倒是有些愜意。
挨窗坐下,張赫修點了兩杯酒精度很低的甜酒,為了配合我,他也喝了這個,並且喝酒是其次,重要是聊天。
我就和他這樣聊了將近兩個多小時,他說了很多關於他自己的事,我相對而言說的比較少,雖然我知道他是很想知道秦硯和我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我不想說,他沒有多問。
他說,秦氏產業占據了整個E市,就連他也猜測般的說著,秦硯那樣的人,是不會隻滿足於E市這樣的一個地方,最後,他隻是提醒我,和秦硯那樣的人在一起,總是做一個善解人意,小鳥依人的女人,不可取。
我聽著,隻是笑著點頭,沒多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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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五點,我和張赫修才從走出酒吧。
冬天,一如既往的晝長夜短。
要等天大亮,恐怕要七點以後了。
路上他問我去哪裏,或者他幫我先找一個住處,我立馬否決,然後抽風般的說出,“我回泉汀。”
對此,他沒有異議,一路很安靜的開車送我到目的地。
下車了,我看出他有些戀戀不舍,他跟著我下了車,看向遠處漆黑一片的偌大別墅,“這裏很漂亮。”
我點頭,“嗯。”
然後我和他之間就沒話說了,好像在酒吧的那幾個小時的聊天,把所有的話都說完了,這會兒是再也找不到什麼話可說了。
“我回去了,你路上慢些。”
他最後看了我一眼,轉身就開車離開。
這裏,又剩下我一個人。
橋對麵的繁華都市,已經有了喧囂的氣勢,隻是泉汀,還是如死一般的靜,和對麵的喧鬧繁華,格格不入,恍如兩個世界。
距離解屍咒,僅僅過了幾天的時間,而關於那次太過神秘的解咒,我是該進泉汀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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泉汀一點燈光也沒有,應該是沒人,他若在,最起碼是會留一盞光,而且他的車子也不在。
我走近別墅,總覺越顯黑,然後打開手機燈照著路麵,完全走近別墅,拿起手機,光打在奢侈的泉汀,有一束光打進了穿透窗戶玻璃,直接照進了裏麵,也照進裏麵的木質地板。
果然是沒人的樣子。
害怕是有,不過強忍著心裏的恐懼罷了。
開著手機燈,走進別墅裏,再推開門走進一樓大廳,我很熟悉的摸上開關,然後這裏亮了。
空無一人。
雖然一塵不染,不過我知道這裏是有人定時打掃的。
我先是去了側廳,那裏有間客房,之前那個房間裏放過阮老的身子,所有走過去的時候,我心裏其實緊張的要命。
打開房間的門,開了燈,也是空空的,什麼都沒了。
我又去了客廳那裏的房間,那個是我和秦硯後來住過的地方,開門進去,依然是空無一人,除了房間的擺設外,沒有人。
而櫃子裏的衣服,也都沒了。
我在床上坐著,發了好一會兒呆,就看著整個房間發呆。
就在此時,我聽到開門關門聲,我豁然從床邊站起,然後迅速從房間走出去。
二樓的主臥,門開了,他就穿著一身黑色睡衣,黑色腰帶鬆垮係著,就站在樓梯口,俯瞰著我,姿態淩人。
我沒想到他居然會在這裏,看他的模樣,帶著睡意未足的慵懶,額間頭發微亂,我抬頭,和他目光相撞時,我心髒劇烈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