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當她見識到了這二嬸性子的時候,就覺得,這幅容貌給她真的可惜了。
現在,亦是這樣的感覺。
任誰都知道,自己方才那句話,就隻是一句客氣之言而已。
偏偏,她還覺得自己做的很好。
看著她一副:你的都對,做人,尤其是女兒家就要格外注意規矩的樣子,楚言想到,幸虧自己比較佛係。
不像楚言妍,做事都不考慮後果。
而一邊的陶氏看著即便進來還穿著鬥篷的楚言,笑著點了一下楚言的額頭。
“你這孩子!”
接著,像是做慣了這些事一樣,她信步上前,解開了楚言身上的鬥篷。
順勢,放在了旁邊的衣架上。
看著這行雲流水的動作,還有旁邊言笑倩兮的美人。
楚言真的想:她二叔到底是何德何能,能娶如此賢妻?
並且,還是比他了將近一輪的賢妻。
“二嬸,何必如此麻煩,言妍也不能多留。”
即便是有著一張可以迷惑眾生的臉,楚言還是有著一顆直女的心。
現在,陶氏的動作,在她看來,就有些多此一舉。
楚言話音未落,陶氏已經拿著帕子抿唇上前:“言妍,不是二嬸你,作為一個女孩子,就算不能做到時時刻刻精致,也不能活的如此……”
好像是想不到什麼合適的詞,陶氏的聲音停了下來。
“如此糟蹋。”楚言笑眯眯地補上了陶氏的未盡之語。
她也是有些想不明白,明明,麵前女子和自己年齡也差不了多少,偏偏就能做出一副比自己年長許多的樣子。
“你知道糟蹋,還不知道好好收拾自己?”
陶氏看著嬉皮笑臉的楚言,有些頭疼地揉了揉眉心。
都,繼室難當,她韶華之齡嫁入楚家,其實也沒有真正體會過繼室難當的壓力。
根本原因就是,楚家二房沒有嫡出女兒,而哥兒們都已經到了入學的年齡,和後院沒有太多的牽扯。
直到楚言的上京。
她才感覺到自己與原配正室的區別。
有些慶幸的是,作為侄女,不管是真是的還是裝的,她和楚言意見也沒有多大分歧。
“二嬸,這不是有您麼?”
楚言一邊著,就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站在那裏等著陶氏為她擦汗。
這幾個月,她也算是看出來了,自己若是不讓這個二嬸做些什麼,她一定會自我懷疑。
認為她有什麼地方對不住自己。
就像現在,楚言把頭湊過去,陶氏臉上反而一副享受的樣子。
有時候,楚言就是不明白了,明明一個風華正茂的年輕女子,為何做事就和那些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一樣?
“你呀,沒有我你這到底要怎麼過?”
雖然彎著唇角,陶氏還是板起臉故意做出訓斥要楚言的樣子。
在娘家的時候,她一直是被眾人謙讓的妹妹,嫁過來之後,那庶女還有她自己的姨娘。
好像,隻有楚言,能讓她有一種可以照顧別饒感覺。
而此時的楚言,滿足的眯起了眼睛,就像是一直饜足的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