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林紫薇並不知道會是怎樣的事端。
今兒的夜晚似是格外的漆黑,盡避有兩列的燈籠在照著路,段承風仍覺得眼前一片昏暗。
快步的走在前端,不理會太監們跟的有多辛苦,段承風滿心想的都是林紫薇所說的那句剖腹取子的話。
盡避能夠讓他與楚冰璿的孩子活著,已經是奇跡,但隻要想到李禦醫說出這樣的建議,便是證明著要放棄楚冰璿,代表著楚冰璿並無生還的可能,段承風的心便如同墜入冰窟,陷入黑暗之中,難以找到光明。
然而,段承風的步伐再快,卻還沒有機會走到來儀宮,便被迎麵而來的四公主給攔了下來。
“皇兄且先留步。”站定在段承風麵前,四公主低聲開口。
“四皇妹應該知道朕沒有心情與你說話。”段承風冷聲說著,便要繞過四公主,繼續趕路。
“臣妹是為了皇嫂的事情而來,皇兄必須留步。”四公主伸出手來,擋住了段承風的去路,一副不肯讓步的意思。
見四公主執意如此,段承風黑著臉停下腳步,沉聲說道:“有話快說,朕沒有時間耗著。”
“皇兄可聽說過假死藥?”四公主也不贅言,直接開門見山的問道。
“假死藥?”段承風挑眉,望向四公主的眼眸微微閃爍,卻更多的是不解。此刻的他,沒有太多的心思去猜想。
“臣妹不敢斷言,但依照皇嫂的種種跡象來看,皇嫂或許並沒有真的死去,隻是服用了特製的假死藥。”四公主說著自己的看法,又對段承風低聲說道:“可否請皇兄借一步說話?”
點點頭,段承風擺手示意身後的人不必跟著,便朝一旁的花叢中走了去。
跟隨在段承風身後,四公主狹長的眸子眯了起來,透漏著危險的氣息。但是,輕快的步伐卻並不見有何異常。
站在涼亭裏,段承風負著手,背對著四公主問道:“皇妹究竟想要說些什麼?”
“皇侄兒有生命體征,這是件喜事。但是,臣妹認為此事與實在太過蹊蹺。雖然臣妹不曾做過母親,也不懂的什麼醫術。但是,臣妹亦知道胎兒在腹中,是需要汲取母親的營養而存活。可是,皇嫂已經氣絕二十餘日,皇侄兒卻仍活著,皇兄不覺得這太過匪夷所思了嗎?”四公主說著自己的分析。
“你的意思是說……”段承風轉過身來,皺眉問著,可話還沒說完,便被腹部傳來的疼痛所震住,怔怔的望著近在咫尺的四公主。“你終究是對皇位有著別樣的心思的。”
“皇兄放心,臣妹隻是暫時替皇兄打理這西周的江山。若是皇侄兒真的能存活於世,臣妹必定將江山拱手相讓。”四公主冷笑的說著,放在段承風腰際的手,又用力的朝段承風的身體推進了一下。
“呃!”悶哼一聲,段承風身子向後退了半步,捂著被刺中的腹部,臉色不免有些蒼白的說道:“就算你殺了朕,也無法名正言順的繼承西周的天下。”
“皇兄說的是什麼,臣妹聽不懂。”四公主淺笑著搖搖頭,逼近了半步朝段承風走近,說道:“臣妹怎會殺了皇兄呢?那可是逆天的大罪,臣妹可是萬萬不敢的。”
“你想怎樣?”捂著腹部的傷口,段承風開始覺得頭有些昏沉,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向後倒去。
“臣妹隻是心疼皇兄為情所擾,想要皇兄忘卻某些事情。但西周不可一日無主,而皇侄兒尚未出世,臣妹也隻好暫時替皇兄打理江山嘍。”四公主說著,取下頸間的玉環,在段承風眼前輕輕的晃了起來,低柔的說道:“從現在開始,我是你的主人,你要聽我的命令,隻遵我一人的命令。”
“你!”段承風抬起手臂,想要搶過四公主手中的玉環,可神誌卻越來越不清晰,連眼神也變得迷茫了起來。
“你是我的奴,要聽從我的命令。”四公主冷笑著繼續呢喃著,對於段承風想要爆發的怒氣,視而不見。
“我是你的奴,要聽從你的命令……”段承風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跟隨著四公主的話而喃喃自語著,聲音裏蒼白的找不到什麼語調來。
“很好,從現在開始,你要唯我的命令適從,隻聽我一個人的差遣。”四公主繼續晃著她手上的玉環,對段承風繼續使用催眠術。
“是,我隻聽主人的命令……”
“皇上,可以起身了嗎?”趕過來的林紫薇,見段承風與四公主在密談,可等了一會之後,卻發現兩人之間的舉動有些怪異,便開口詢問著。
“斥責她,不要幹預你的行蹤。”四公主收起玉環,對段承風說道。
“是。”段承風點了點頭,轉過臉去對林紫薇喝道:“大膽林妃,朕的行蹤不許你幹涉。”
話落,段承風便又轉向四公主,等候著她的指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