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書房的一角,將涼水倒到身上,接著用濕了的衣襟捂著口鼻,開始在屋內搜索了起來,並低聲的喊道:“織錦丫頭,你在哪裏,聽到了回我一聲。”
李禦醫一邊喊著,一邊四處的搜尋織錦的身影,可煙霧彌漫,又是一地的淩亂,根本就找不到織錦的蹤影。
然而,李禦醫卻並沒有放棄的意思,直覺告訴他織錦一定就在這裏,而且正處於危險之中。
“織錦丫頭,聽見我說話,便回我一聲!”李禦醫被煙嗆得有些睜不開眼睛,喊話的語調卻越發的著急起來。
腳下不知被什麼絆了一下,李禦醫身子向前倒去,重重的摔在地上,發出悶哼的聲音來。
但也是這麼一跤,讓李禦醫看到了昏迷中的織錦。忙爬起身來,朝織錦走了過去,李禦醫輕輕的晃了下織錦的身子,便將織錦抱了起來。
可李禦醫才剛站起身子,便徹底的愣在那裏,低頭看著地上那些被鮮血染紅的血漬,李禦醫的身子都顫抖了起來。原來,他手上所感覺到的濕度,竟然是織錦的鮮血!
深深的
“織錦丫頭!”李禦醫低吼著,卻喚不醒懷中人兒來。
抱著織錦快步跑了出去,盡避路上不斷的被撞到,身子不停的趔趄著,可李禦醫卻始終緊抱著織錦不放,不讓她有機會再次受傷。
濃煙彌漫的禦醫院書房內,一道緊急小跑的李禦醫的身影,在煙霧中拉得欣長,那一句低吼的‘織錦丫頭’更是喊得焦灼萬分,比火勢更加的燎人!
將織錦放置在桌案上,隨手拿了幾本醫術給織錦做枕頭,將她的頭墊起來,又拿出了隨身攜帶的藥瓶,放在織錦鼻下輕輕的晃動著,好讓織錦清醒過來,便轉身去尋找止血藥和藥布,身影忙碌著不敢有半分的停歇。
幽幽的轉醒過來,織錦輕抬了下眼簾,抬頭望著聲音的來源,見是李禦醫正在忙碌著,眉頭輕皺了起來,但並不關心自己的傷勢,而是低聲的問道:“李禦醫,皇後主子那邊情況如何了?”
織錦虛弱的開口問著,李禦醫聽見聲音,立即拿著藥走到織錦身邊,先是將一顆藥丸給織錦服下,這才低聲的說道:“皇後娘娘隻是服用了南皇給她的假死藥,王妃有救她的方法,特吩咐我來取藥,你不必擔心。”待織錦含下藥丸之後,李禦醫便將織錦扶坐了起來。
“那你還不快些將藥送去!”織錦有氣無力的推著李禦醫,語氣中帶著埋怨,怪李禦醫不該為自己而耽擱了救治楚冰璿的時間。
在織錦心中,沒人比楚冰璿更有分量,包括她自己的生命在內。
“你的傷勢太重,若不趕快止血,怕是會要了你的命。”李禦醫並未因織錦的話而離去,反而是擔憂的說著,便不顧男女授受不親的禮節,動手開始去解織錦的衣衫,並附耳說道:“得罪了,織錦姑娘。我們已經有了婚約,織錦姑娘不要介懷。”
“李禦醫,奴婢不過賤命一條,不值得你為我浪費時間,皇後娘娘的生命才是寶貴,快些去!”拉攏著衣襟,不給李禦醫除去,織錦蒼白無血色的臉上,看不出有任何的羞之情,滿眼都是對楚冰璿的擔憂之情。
見織錦如此執意,李禦醫皺了下眉頭,深知織錦的執拗,便輕聲說道:“在我心中,皇後娘娘的生命最為重要,但織錦姑娘也重要。所以,我絕不會看著你死在我麵前。”
“我的命怎能與皇後娘娘相比!”並未被李禦醫的話所感動,織錦低喝一聲,痛楚在她臉上糾結著,此刻的她隻關心楚冰璿的生命是否能夠安全。深呼吸著,織錦低低的開口又道:“若是你因我而延誤了救治皇後娘娘的時間,就算織錦可以活著,也定會為皇後娘娘陪葬,絕不會偷生!”
見織錦如此執意,李禦醫低歎了一聲,難得展現溫柔的一麵,在織錦耳邊低聲的說道:“放心,皇後娘娘那邊暫時不需要我和這些藥材,而是三位高手的內力相助。待為你處理完傷口之後,我立即趕過去。若你還是推搡,隻會耽擱更多的時間,到時候……”
“那就請李禦醫快些,莫要耽擱時間了。”聽到李禦醫如此說,織錦連忙打斷李禦醫的話,生怕再浪費了丁點的時間,而延誤了對楚冰璿的救治。
見自己說的話奏效,李禦醫眉宇鬆開了些許,便動手為緊閉著雙目,別開臉的織錦除去衣衫,開始處理傷口。
盡避俗話說病不避醫,而李禦醫更是為眾多女子看過病,自然也包括近身處理傷口的事宜。可是,當李禦醫解開了織錦的衣衫,看著她雪白細膩的後背上那又深、又長的傷口時,卻怔住了,完全忘記了要處理傷口一事,滿眼的心痛與憐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