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祁國
黔江以南的京都--虎越城,土地肥沃,氣候適宜,在這裏,百姓憑借著這麼一塊豐碩的土地和勤勞的雙手,實現了生活寬裕,豐衣足食,並且這裏的人文已都經有了上千年的曆史。
城南的一個村莊裏,雖比不上城裏的繁榮,但卻是一處風景秀麗的小村莊,別有意境。
這天,楚茵茵提著豬食來到豬圈門前,裏麵那頭花母豬叫了幾聲算是跟她打了個招呼,見到楚茵茵奮力提上圍欄的大桶食物,它連忙爬起它膘肥肉厚的身子,搖晃著那卷得跟南瓜苗似的尾巴,慢悠悠的走了過來,她將一桶豬食倒入食槽裏麵,那花豬似乎是開心的叫了幾聲,‘嗖嗖嗖’ 飛快的吃了起來。
楚茵茵雙手支撐著腮幫,看著花豬愜意十足的生活,不禁歎了一口氣,在心裏道:還是豬的日子舒坦,沒有悲哀,沒有後娘虐待,沒有……
“楚茵茵!楚茵茵!這死丫頭又跑到哪裏野去了!”
一聲尖銳的叫喊聲過後,接著便是雞飛狗叫的聲音。
說後娘,後娘到,這不,她那個尖銳的大嗓門,她估計要是她死了,這個彪悍的女人都能把她從墳墓裏給吼活了。
她提了桶,往前院走去,果然看見那個腰肥臀翹的大嬸,也就是她的後娘,正雙手叉著腰,朝四麵八方吼她的名字。
楚茵茵無奈的搖晃著桶,悠閑的走了過去,不以為意說到:“我說二娘,你每次都這樣喊我,累不累啊?小心喉嚨別喊破了,我可沒錢再交給你了!”
“還不是你這個臭丫頭!成天不讓人省心!”
看著二娘翻得厚厚的大嘴唇,那怒目圓瞪凶神惡煞的模樣,恨不得咬碎了她似的,楚茵茵並無半分懼色,她粗魯的放下木桶,聲音平靜卻擲地有聲的說到:“二娘,我怎麼又不讓你省心了?早飯是我做的吧?你們吃完午飯後碗是我刷的吧?這豬狗雞鴨都是我喂的吧?還有那菜園子裏的菜,不都是我一顆顆種的麼?你還要我怎麼樣?”
楚茵茵覺得自己一定是投胎的時候被閻王爺給惡搞了,她才會過著這種憋屈的勞模日子。一天天跟老牛一樣的幹活,卻還吃力不討好!要不是因為她要守護娘親留下來的這些東西,或許她早就一個人流浪去了!
“我把你養這麼大!幹這點活怎麼了?看看你現在什麼年紀了!再不嫁出去街頭的乞丐都不要你!嫁不出去算了!這麼大了還賴在家裏也不嫌丟人!你說你一日三餐吃得比誰得多,老娘我哪有這麼多錢養你!”
“天生吃得多,怪我?再說,雖然我吃的是比妹妹們多那麼一丁點兒,但是我該長的地方都長了,這已經很對得起糧食了!而且我也不過才二十……”
“二十?!你還有臉說啊楚茵茵?!”二娘怒火中燒的打斷她的話,她快速的移了過來,捏住楚茵茵的耳朵就是狠狠的扭了一下,罵罵咧咧道:“你看看村裏的姑娘哪個像你,都成了嫁不出去的黃花菜了,現在還不給我爭氣!你要等我死了你才嫁嗎?!”
“二娘!痛!好歹我這肉還嫩著呢,你的熊掌差點把我耳朵擰掉了!到時候破了相我就更加嫁不出去了!”
楚茵茵嗔怒。
“我不管!你明天馬上給我進城,去富貴人家當丫環也好,做人家小妾也罷!別賴在家裏了,我一把年紀了,丟不起這臉喲!”二娘十分嫌惡的的摸了她的臉,覺得她二十歲了還嫁不出去簡直是奇恥大辱。
楚茵茵不說這個還不來氣,一說到進城,她就想起上次二娘替她相的一個員外,想起那糟老頭淫靡的目光,色賊一樣的眉毛,還有他明騷暗賤的胡話,還有他那矮得跟竹箕似的身板,還要說納她做第十六房姨太太,真是人本身挫也就算了,一把年紀了整天盯著小姑娘不放,簡直老不正經!
她猛的踢了一下那個木桶,氣憤的斜視了一眼她的二娘,然後氣衝衝的回了房間,砰地一聲,關上了房門。
門外一如既往的傳來二娘的怒吼聲,可是她現在已經氣得聽不見了。
她何償不想找到一個與自己相愛的男子,長廂廝守,白頭偕老,可是她一想到自己的娘親還有她的弟弟,她就再也沒心思去想那些事情了。
門外的吼聲小了,隨後傳來的是她二娘的兩個女兒的聲音,也就是她同父異母的妹妹。
聽她們的話,像是剛逛市集回來,各自都在向二娘開心的的說著她們在市集上的所見所聞。
“蕪兒,你說的是真的,那李公子還請你們吃飯?”
聽二娘的聲音好像也是異常的興奮。
“那可不!他還說姐姐是咱們整個虎越城難得的美人呢!”
二娘的小女兒眉兒也是興奮異常。
“哎喲,那感情是好啊,快給娘說說,這李公子這人怎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