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聲秋萍卻是默不作聲的看了她一眼,露出一抹不清的笑意。“夏姐姐知道就好。”
春婷聽了愣了愣,不動聲色的看著倆人。
秋萍平日裏話不似今日這般話裏帶刺,她這語氣倒是有些嚇著她了,轉頭求救的看向顧傾,卻見著她垂著眼眸,用食指沾了些水在石桌上一筆一劃的寫些什麼。
夏荷臉上的笑意僵在嘴角,眼角瞥了一眼顧傾,見她似乎不準備插入進來,眼裏閃過一絲失落,嘴角動了動。
“秋萍妹妹得是,下次我注意。”罷,她便拿著懷裏剩餘的衣裳,低著頭匆匆出了院子。
見她離開春婷微皺眉頭,後又看向顧傾卻見著她慢悠悠的起身,撫平衣擺的褶皺,移眸看向她身後的人。
“你同我來。”
春婷愣了愣,順著她的視線回頭看去,見著東染緊抿著嘴站在屋子門口,滿臉的猶豫。
顧傾完這句也未在多話,隻是背著手進了自己屋子去,過了些許時候,東染這才進了顧傾的房間,同時也將門關了起來。
見院裏的人都走盡了,春婷這才歎息一聲。去顧傾先前坐的地方,將她用的茶具都收了起來,準備洗淨放回屋裏去。
十一月,氣微涼,水跡不易散去。
春婷端著茶具,看著石桌上的‘瞎’字,呆立在了原地。
“姐。”東染似乎已經知道,自家姐想要問些什麼,未等顧傾先開口,她便先行跪在了她麵前。“姐懲罰我吧。”
這件事的確是她的不對,是她想著顧傾好性子,哪怕知曉了也不會些什麼。
隻是她忘了她做丫鬟的本分,是顧傾這麼些年來對她們太好,以至於她有些得意忘形。她也忘了顧傾始終是自己的主子,哪怕她對她們這麼下人再好,她也有自己的底線在哪裏。
“喔?那你知道你錯哪裏了嗎?”顧傾看了一眼她,玩弄著手腕上戴著的花鏈子,隨口問道。
“知情不報。”
這麼些年,在外人眼裏。她始終是個沉默寡言的人,喜歡製香調香。
可是隻有顧傾才知道,她這個丫鬟雖年紀比春婷些,但心智卻比同齡的人都要看得通透些,也知道什麼時候該些什麼話。按祖父的話來,這便是個識時務的人。
顧傾冷眼看著她,沉默好一會兒,緊抿著的紅唇這才鬆開。
“去宋管家那裏吧!”
她這是打算將她逐出院裏,東染聞言嘴角動了動,身子微顫著。
“好。”
東染也不準備多加解釋,這麼多年她也熟悉她的性子。你多了,她可能更會煩你。
跪在地上,朝她行了個大禮,這麼多年來承蒙她的關照了。
東染起身離開後,秋萍這才從屋內的屏風後走了出來,滿臉的複雜盯著她離去的方向。
“你心疼了?”
畢竟是從一起長大的幾人,這心裏總歸還是會有些念想在。
秋萍搖了搖頭,又點零頭,此時她心思正亂著。
顧傾移眸看了她一眼,垂著眼眸拿起放在桌上的茶點,雙手掰成了兩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