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翊倚在桌上,懶懶地背對著芙蓉姑姑:“我若不去呢?她要派人來綁我?”
“您是尊貴之身,隻是再什麼意見,也請心疼奴婢……”芙蓉聲道,“不要為難下人們……下頭那些,可都是您閣中之人。”
“既知自己是奴婢,道大姐尊貴,又何必用這樣的心思挾製主子?”雀雀冷哼了一聲,“難道還有強摁著主子頭要她憫下的道理嗎?”
薑韶的聲音也在門外響起:“念予,此事不是你躲就躲的聊,開了就好了,文夫人不會如何責難你的,哥哥尚在,絕不會縱誰傷了薑家之人。”
“哥哥被她差遣來請,我怎麼敢駁哥哥的麵子。”薑翊站起身來,看了一眼雀雀,無奈地勾了勾嘴角,“隻是她是不是自取其辱,我就不知道了。”
文氏審視著站在麵前的薑翊,不免有些得意地靠著椅背:“大姐的脾氣是越發大了,還是當真不將我這個庶母放在眼中?”
“夫人心裏有數就好了,何必出來?”薑翊垂下眼,平靜地。
文氏站起身,沒有看薑翊,反而橫了一眼雀雀,抬手便一巴掌向雀雀扇過去。
雀雀站在原地沒有躲,生生挨了她一巴掌,臉頰很快便腫起來,垂著頭沒有話。
薑翊被驚了一下,撲過來護著雀雀。文氏冷笑的聲音:“打你,是對你的恩賞,還有強摁著主子頭,要我憫下的道理?主子驕橫,便是奴才浮躁無能,本夫人打你,是對你的指教!”
她分明是用方才雀雀對芙蓉的話羞辱雀雀。
“話要明白些,夫人什麼時候成了雀雀的主子?”薑翊氣得發抖,盯著文氏一字一句道。雀雀拽了拽她的衣角,示意她冷靜。
如何冷靜的下來。
“她是薑家的家奴,本夫人怎麼沒有管教的資格。”
“雀雀乃是服侍我母親的陪嫁侍女的家生子,自幼跟我長在一處,並未賣身與我薑家,並非家奴。”薑翊盯著楚氏,隻把楚氏盯得發毛,“哪怕是父親在,也沒有擅動我閣之饒道理。你打了她,就要給她道歉。不然,我就讓雀雀一巴掌打回去。”
“念予,你胡什麼?”薑韶開口訓斥。
文氏陰沉的目光移到薑翊臉上,忽然,笑了笑:“大姐裝了這麼多年少不知事,終於還是忍不住了?你母親?你還記得你有母親?”
薑翊沒有話,依舊盯著她。文氏一巴掌甚至比打在自己臉上更疼,她忍不下來,哪怕雀雀一直拽著她的衣角,仍是忍不住:“怎麼,難道我是自石頭裏跳出來的?”
文氏繼續道:“你裝得真好,連我都以為,大姐你當真真無爭,隻想平平安安熬到出嫁。若非你在王爺麵前下我的臉麵,我們本可以相安無事。”
薑翊斜著眼瞥了一眼薑韶,他作為長子被文氏強拽著來陪同,此時此刻恨不得原地消失,臉色難看的厲害,以至到了鐵青的狀態。
薑翊看著文氏笑起來:“哦?相安無事?側夫人好大的誌向。你在我的閣中耍這套威風,還打算要我忍下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