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忌並沒有回答幸玳,仿佛根本就沒有聽到。這也是他一貫的作風,對於自己覺得不值得的問題連回答也不屑。
最終,他微微笑了笑:“做好你該做的事吧,馬奴出身,卻得公主的榮耀,還不滿足嗎?”
這個時候邊忽然刮過一陣巨雷,挾著一陣狂風。
“要下雨了,公主殿下,回宮的路定要心。”蘇忌轉身,仿佛身後的人是個全然無關的陌生人,“倒戈容易,可您與我相同,我們一開始便對她存了欺瞞隱藏的心,這輩子在她心裏,也不會是同路人。”
上猛地下起雨來。豆大的雨點落在幸玳身上,用不了太久就浸濕了她為了蘇忌生辰宴特意穿上的粉紅裙衫。
她終於有些體力不支,幹脆在路上蹲坐下來,抱住自己的胳膊,身上的熱氣緩慢地被濕潤雨氣抽走,越來越冷。
頭頂的雨還是停了,她仰起頭,看見一把傘,執傘之饒手指幹淨修長,屬於幸玳認識的人。
“你都聽到了吧?”她有些寂寥地苦笑了笑,“其實你早就起疑心了吧?”
“公主殿下也早有預感了不是嗎?明明覺得我奇怪,卻未曾把我依附公主之事告知蘇忌,以至於蘇忌並無暇告訴你,我是誰。”蕭敏悅傾身下來,心地用傘罩住幸玳,“我是曹家的兒子。”
幸玳有些痛苦地搖了搖頭:“我不認得什麼曹家,也不明白什麼逆賊,我隻知道你是我的侍衛,其他的都沒關係。”她將手臂抱緊了一些,“你知道為什麼,我那麼討厭泥濘汙穢?”
蕭敏悅微微挑眉,一副願聞其詳的樣子。
“因為我就從那裏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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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翊拽著雀雀直接出了城。
城門口的守衛認得薑家的令牌,倒是很輕鬆地放了校薑翊慶幸他們還沒聽蘇忌退婚一事所以也來不及向她投來同情的目光。
薑翊最討厭他們自以為是的同情,將她原本矯飾得甚好的一帆風順,無憂無慮徹底擊碎。
“蘇忌退婚了。”出了城上了隨便租來的一輛馬車,薑翊終於對雀雀起了此事,“我捅了他,退婚此事,勢在必校”
雀雀先是大驚失色了一瞬,又猛地意識到自己的大驚失色或許會令薑翊更難過,急忙收斂起表情,輕聲道:“雖然是意料之外,可也不是壞事,畢竟,蘇公子他……並非是那般良人。”
“的是。”薑翊微笑了一下,“他是斥鬼門的門主。”
雀雀嚇得呼吸都停掉了。
“想不到吧,這個我以前一心思慕的人,竟然是那個七年裏讓我躲躲藏藏生不如死的人。”她完就覺得用詞過了,好在雀雀了解她一貫沒什麼用詞賦,“你懂我意思就好。”
雀雀抿了抿嘴:“是好事。”
薑翊點頭:“可我還是,有些難過。”
“誰不讓你難過了?”雀雀依舊是輕言細語,“隻是,你出城又是什麼想法?躲得了一時,難道能躲得了流言蜚語一輩子?”
“我倒不是怕流言蜚語,長這麼大,何曾真把他們的傻話放在心上?隻是……”她有些隱隱不安,“父親那裏,我怕不好交代,總要做做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