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茗柳端著洗臉水進來時,便看見宋嫿手裏拿著一個白瓷罐兒在那兒發呆。
“姑娘,這是什麼東西?”茗柳好奇問道,姑娘從哪兒得來的這瓶子?
“把門關上。”宋嫿吩咐道。
茗柳見她一臉嚴肅的模樣,沒再嬉笑,立馬把盆子放下,把門關上。
“姑娘,怎麼了?”
宋嫿滿臉凝重:“我昨晚睡不著便去了後山院,見著一人準備把這瓶裏的東西倒進井裏。”
茗柳一驚,不可思議的道:“姑娘是懷疑這瓶裏裝的是毒藥?”
皇上可還在寺裏,誰想謀害皇上?!
宋嫿微微頷首,蹙眉道:“好在沒得逞,不過,我昨晚看那饒身形,倒是像是女子……”
“女子?這可是寺廟,怎麼會有女的呢?”茗柳不解問道。
這宮裏的人根本不用懷疑,就隻有寺廟裏的人,可寺廟裏怎麼會有女子呢?
“我也是這麼認為,法興寺守衛如此森嚴,外麵的人根本進不來,隻有寺廟裏麵的人才有機會會去到後山院……”
“姑娘,要不將此事告訴大人?”茗柳道。
她們也沒法查法興寺裏的人,皇上還得在此待一時日,萬一被賊讓逞,後果不堪設想啊。
宋嫿雙眸一沉,若是將此事告訴沈惜朝,他定會告知司馬炎,到時候會不會有人故意去陷害她呢……
“姑娘?”茗柳見她遲遲不應,莫不是姑娘不想告訴大人?
“不急,這瓶裏的東西還沒弄明白究竟是何物,若是被賊人反將一軍,指不定還得怪罪你我二人頭上……”宋嫿沉思道。
若真是毒藥,此饒目的恐怕就是宮裏的人,看來這法興寺裏的人不幹淨啊……
茗柳緊抿嘴唇,到底是誰膽敢謀害宮裏的人?
…………
“呃啊~”司馬乾伸了伸懶腰,日出山頭,每次來法興寺,他都睡的特別好。
剛走出房間,便看見沈惜朝從對麵的房間裏出來,視線相撞,司馬乾立馬移開視線,裝作沒看見他……
沈惜朝不由好笑,九殿下這麼怕他?
司馬乾抻弄著身子往一邊走去:“這兒真好……”
“大人,昨兒個晗月公主請了宋姑娘過去。”大人昨晚歇得早,他便沒有通報了。
沈惜朝神色微凝,眼神諱莫如深。
晗月雖然性子頑劣,但是也明白什麼是該做的,什麼是不該做的,宋嫿一事她自然不敢妄自動手……
“公主自有分寸,不必多擾。”沈惜朝淡淡道。
太後此次來法興寺,莫不是也是為了宋嫿而來?
“墨尋,你去給邛奕傳信,讓他去找任毓問問醫治太後舊疾一事。”他倒要看看,那日究竟發生了何事……
“是,大人。”
…………
今兒是拜佛的最後一日,司馬炎召來眾人去往觀間殿,一同燒香拜佛。
主持也來了,還有幾位德高望重的僧人,打坐念經。
宋嫿在最後麵,趁著間隙,打量四周的僧人,個個身形高大,怎麼看也不是昨晚那黑衣人……
忽而瞥見身邊人模樣有些眼熟,這不就是那日戰場上的路冀將軍嗎?路霜的父親……
路冀察覺到視線,便轉頭看向她,隻見她眼神清冷的打量自己,微微皺眉,這宋嫿想做什麼?
殿離無比安靜,不能擾亂了清靜。
宋嫿默默撇開眼,閉目打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