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嫿以為昨日發生容懷一事,沈惜朝這幾日都不會搭理她。
豈料次日便讓無生來秋實院告訴她,讓她即刻前往法興寺,有發現。
宋嫿不敢耽擱,立馬走了出去,隨沈惜朝等人一同前往法興寺。
到了寺院後,沈惜朝徑直往後山院走去,宋嫿暗自思忖,後山院能有什麼發現?莫非是那口井?
提步跟了上去,隻見範霖軒正在那口井那兒打量。
“範大人。”
“沈大人,您來了。”範霖軒立即應道。
立馬走上前稟報情況:“沈大人,這井裏撈出一具屍體,像是寺院裏的人。身上還穿著納衣,不過屍體在井裏泡的有些久了,都有異味兒了----”
沈惜朝默默看著衙役打撈起來的屍體,麵部都泡的蒼白了,散發一股屍糜味,瞥到屍體脖子那兒有一處黑色印記,蹲下身子檢查。
宋嫿右手微微抬起,想了想又放了下來,這井裏應該沒被下毒,這和尚應該是被人扔進去的。
紅瀟注意到她的動作,好笑的看了她一眼,這麼擔心大人?
沈惜朝慢慢撥開衣衫,一個黑色月牙的標記赫然顯現出來,一皺眉,這不是那暗器上的標記嗎?法興寺的和尚怎麼也會有?
墨尋也瞧見了,立即道:“大人,莫非此人是凶手的人?”
故意裝扮成法興寺的人。
“又是誰把人給殺了呢?”宋嫿呢喃道。
她也見過這標記,是凶手的人,把人殺了扔進井裏,該不會也是凶手動的手吧?
沈惜朝死死盯著屍體,緩緩道:“這屍體沉井已久,應該是那日法興寺被屠時死的----”
“你的意思是此人是被寺院裏的人所殺?”宋嫿蹙眉看向他。
可是那種緊急情況之下,又怎麼會把人扔進井裏呢?這擺明就是想毀屍滅跡啊?
沈惜朝擦拭了手,轉頭看向她:“非也。既不是寺院裏的人殺的,也不是黑衣人殺的----”
“那會是誰?”範霖軒忍不住問道,沈大人又是如何知曉的?
“此人中的是烏心散,乃是西豲之毒,此毒隻有西豲王宮裏的禦醫用西豲特有的誅心草才能調製。
因毒性過大,且製藥過程中需要人肉,西豲王下令,將烏心散列為禁藥,不得任何灑製。”
沈惜朝仔細打量這具屍體,麵色黑紫,雙眼完全凹陷下去了,掌心也出現一塊青紫色的暗記,這就是中了烏心散的症狀-----
“既是禁藥,又怎麼會出現在法興寺呢?”邛奕不解道。
更何況西豲離北齊路途遙遠,根本不可能出現在簇。
宋嫿倒是忘了,沈惜朝可是善於使毒的,這些他一眼便能看出來。
“西豲有人暗地裏在煉製此藥,要麼是有人從西豲人那兒買來此藥,要麼就是西豲的人來了北齊---”宋嫿沉聲道。
西豲是西涼一個國,國土不大,一半兒都是沙漠之地,西豲的人也從不輕易踏出西豲一步,神秘無比。
聽西豲的人,不僅能煉製出世上最毒的毒藥,還有長生不老藥,以至於西豲如此源遠流長,西豲婁族的傳更是撲朔迷離----
沈惜朝微微頷首,鳳眼閃過一絲寒意:“西豲的人離開西豲的可能性不大,我倒認為是有人從哪兒得了此藥,下了毒。”
隻不過他不認為是凶手殺的,這和尚本就是他們的人,又何必將他扔在井裏呢?豈不是多此一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