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惜朝扶著宋嫿走到房間,坐在榻上。
“沈大人今兒來找我有什麼事?”宋嫿半躺在軟塌上,雖然腦子昏沉沉的,但還是沒忘記正事兒。
“宋姑娘今兒就歇著吧,改日再談。”沈惜朝淡淡道。
正準備離開,就傳來一陣雷鳴聲,響徹雲霄,隨即便是傾盆大雨。
沈惜朝一皺眉,這雨來的實在是有些快。
宋嫿輕聲道:“這屋裏也沒傘,沈大人還是等雨停了再走吧。”
別她不近人情,再怎麼,這也是沈府,是沈惜朝的地兒。
沈惜朝又折身走了回來,坐在凳子上,漫不經心的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
兩人便就這麼呆著,誰也沒話,靜聽雨落,簷下雨聲嗒嗒的急鄹聲,像是擊打在宋嫿心底一般,掀起陣陣波瀾。
她怎麼覺得和沈惜朝待在一間屋子裏,總有一股莫名的壓抑感?讓她怎麼也不舒服。
宋嫿半睜著眼,看著坐在麵前的沈惜朝,他好似最喜月白色衣衫,愈發顯得他謫仙無比。
其實沈惜朝長的挺好看的,尤其是那雙鳳眼,每每與他對視的時候,她總感覺自己深陷那雙如似深淵的眼裏,將她剖列的一覽無餘---
想著想著,宋嫿便沉沉的睡了過去,就這麼躺在那兒。
感覺到身後的視線消失,沈惜朝緊繃的身體這才鬆懈了下來。
緩緩轉過身,看著半躺在榻上熟睡的宋嫿,哪還有以前露出的刺芒的模樣。
看起來完全就像是兔子一般,宋嫿本就嬌,這麼躺在那兒,顯得愈發可憐了----
沈惜朝鬼使神差的走了過去,俯下身子,細細打量眼前的人,皮膚白皙,看起來白白嫩嫩的,完全不像是習武之人。
那如蒲扇般的睫毛覆在下斂處,巧的鼻子好似出了一點兒汗,漸漸有了血色的嘴唇緊緊閉著,安靜的躺在那兒----
沈惜朝眼眸一暗,突然覺得喉嚨十分幹澀,思索之際,猛地直起身子,指腹不斷摩挲著,下顎頷線漸漸收緊,真是瘋了----
門外的大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隻剩屋簷下滴答滴答的聲音,伴隨著房裏的寂靜。
沈惜朝頭也不回的離開了秋實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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茗柳可是故意給兩人獨處的時間,看見大人離開後,茗柳這才回到房間裏。
看見宋嫿就這麼躺在那兒睡著了,心裏不由感歎道,大人這也太不仔細了,就這麼讓姑娘躺在這兒,萬一加重了病可怎麼辦?
若是換作容公子,定不會讓姑娘就這麼躺在這兒的,人都是對比出來的啊----
“姑娘,回床上躺著吧。”茗柳輕聲喊道,床上可比這兒舒服多了。
宋嫿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沈大人走了?”
“嗯,雨停聊,大人方才離開了。”茗柳攙扶著她,慢慢往裏屋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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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尋一回到書房,便看見沈惜朝陰沉著臉坐在那兒,一動不動,出什麼事兒了?
“大人,衙門那兒已經安排好了。”墨尋放緩腳步走進書房,輕聲回稟。
沈惜朝漫不經心的嗯了一聲,拉回思緒:“光佛寺那兒邛奕去了嗎?”
“回大人,邛奕已經帶著士兵在光佛寺守著了,一有消息便會傳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