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宋嫿整晚沒睡,一直想著沈惜朝的話,究竟誰把她的行蹤告訴他的?
她去太子府雖然是想拉攏太子,太子和沈惜朝不合,正好是她所想的,可是那一刻她卻有些遲疑了----
“姑娘----”茗柳心翼翼的走進房間,見她眼底的青影,就知道她昨晚沒休息好。
宋嫿揉了揉眉頭,低聲道:“放那兒吧。”
“是。”茗柳把洗臉水放在架子上,默默站在一旁。
大人昨晚同姑娘鬧了這麼大的動靜,也不知究竟發生什麼事了?
宋嫿梳洗完後就出門了,她今兒得去見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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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到廳堂,沈惜朝也在。
一襲墨衣,發間別了一支竹簪,神色冷漠的坐在那兒。
兩人像是約定好了一般,誰也沒打望對方,昨晚發生的事兒像是不存在一般。
宋嫿徑直出府,像是沒看見沈惜朝一般,墨尋和邛奕對視一眼,這氣氛有些微妙啊----
茗柳匆匆福身,立馬跟了上去。
沈惜朝全神貫注的看著手裏的信,這是昨日凶手給他的那張信紙。
從字跡上看,倒不是熟悉,可凶手卻知道宋嫿的行蹤,難道他藏在沈府四周,注意宋嫿的動靜?
到底會是誰呢?
“墨尋,去沈府四周好好搜查搜查,鬼鬼祟祟之人都抓起來。另外,再增派人手,把沈府四周好好給我看著!”沈惜朝吩咐道。
鎣華街四處也沒什麼其他人了,到底會是誰?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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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咱們這是去哪兒啊?”茗柳問道,昨兒個不是才去找了連大夫嗎?
宋嫿輕聲道:“容府。”容謹要見她。
“容府?!”茗柳驚訝道,去容府做什麼?萬一被大人發現了可就糟了。
宋嫿拍了拍她的手,知道她擔心什麼:“放心吧,是容大人主動要見我的。”
昨兒從玲瓏閣出來,茗柳正好回去給二清楚,容謹府上的人就來了,是今兒要她去容府,容謹要見她。
茗柳這才放心了些,到時候即便大人問起,也不能怪在姑娘頭上。
“走吧。”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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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來到容府,昨日見著的廝便在門口等著了。
立馬走上前:“宋姑娘,您來了,立馬請。”
“有勞。”
兩人跟著廝穿過廳堂,走過走廊,去到後花苑,亭子裏坐著的人正是容謹。
“老爺,宋姑娘到了。”
“行了,下去吧,不準任何人打擾。”
“是。”
宋嫿這才開始打量容謹,濃眉正臉,一看便是風清高尚的武將。
“宋嫿見過容大人。”宋嫿微福身。
這也是她第一次見容謹,如同爹爹的那般,鷹眼像是能把人鎖死一般尖銳。
容謹笑道:“宋姑娘請坐。老夫找宋姑娘來,也是想問問宋姑娘在沈府如何?你爹可是常常寫信給老夫,宋姑娘不願讓宋將軍來救你,他也很是苦惱啊----”
上次若是她應了,加上有他助力,定能讓她安然脫離。
宋嫿頷首道:“有勞容大人關心。宋嫿自知即便離開了北齊,皇上也不會放過南凜,更不會放過太尉府的人,那時宋嫿才成了罪人---”
她又豈能因為個人生死而害了整個南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