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訣動作一頓,垂下眼簾,皇上的確是不會放過任何可能會產生威脅的人----
“父親,剩下的官銀可有下落了?”魏訣問道,如今還是先把剩下的官銀找到再說。
魏琷搖頭道:“除了盧府和路府裏的官銀,其餘也沒了下落,何庭耀也沒任何線索,我猜測,定是在他手裏。”
當初找上盧琰和路冀,估計也是拿了官銀誘惑兩人,這才在府裏找到官銀的下落。
魏訣皺眉深思,這該搜的都已經搜了,城門也已經守住了,人究竟會去哪兒呢?
那麼多官銀,會被藏在哪兒?
“行了,我先去找太子商量此事。”魏琷起身拂袖。
事到如今,隻要把何庭耀找著才能扳回一成。
“可要我隨您一起去?”魏訣詢問道。
“不必,你讓人去洛河看看那邊的情況,對你是否不利。”
他即便沒做什麼虧心事兒,也得注意才是,免得被人潑了髒水。
淰州那兒畢竟是他一手在打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他不知曉半點,皇上恐怕不會這麼輕易相信---
“我明白。”魏訣也知道洛河一事並非簡單,早就派人盯著了。
隻是這麼久了,也沒得到什麼消息。
魏琷微微頷首,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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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拱殿。
裳易和普解離開沒一會兒,宮裏的人便來了沈府。司馬炎召見沈惜朝。
沈惜朝立即換好衣衫,麵色陰沉的離開沈府,皇上這時候召見他,多半是宋嫿之事---
一身明黃龍袍的司馬炎坐在龍椅上,雙手放在麵前白玉桌子上,抬眼問道:“宋嫿可還在沈先生府上?”
沈惜朝眼神一凜,立即回答道:“回皇上,人在沈府。沒有半點差池。”
“如今南凜已亡,沈先生覺得宋嫿該如何處置?”司馬炎盯著他說道。
言語藏著一絲探究之意,當初可是他把宋嫿帶回來的,如今已然沒有任何利用價值----
沈惜朝拱手應道:“回皇上,南凜已亡,宋嫿自然是沒有任何價值,大可斬草除根。”
言詞寒冽,沒有一絲感情。
皇上果然是懷疑他了,看來是有不少人在皇上身邊煽風點火。
司馬炎渾濁的眼神漸漸一暗,布滿老繭的右手不斷摩挲著指腹。
都說沈惜朝對宋嫿有惻隱之心,可如今他卻提議殺了宋嫿,難道是他多疑了?
又道:“既然沈先生都這麼說了,那便交由沈先生處置了。”
“臣還有一事向皇上稟報,臣得到消息,北冥燁藏著一批軍器,事到如今還沒找著下落---”
司馬炎皺眉道:“軍器?消息可準確?”
若是能得到北冥燁藏著的軍器,豈不是如虎添翼!
“回皇上,臣派人調查過,的確如此。隻是現在還沒任何下落。”沈惜朝垂眸道。
若是能得到這批軍器,川嵐那兒也不必再忌憚。
“那沈先生有什麼法子?”司馬炎著急道,可不能讓其他人搶先找到軍器。
“回皇上,臣猜測,北冥十安定會知曉軍器的下落,大可從他口中逼問出來。”
“大理寺那邊兒傳來消息,北冥十安可是寧死不屈,什麼也沒說。”司馬炎沉聲道。
北冥十安這性子,即便是死,也不會說出軍器的下落。
沈惜朝上前一步道:“皇上大可放心,臣打探到北冥十安同宋嫿的關係不一般,若是用宋嫿以之威脅,說不定會逼問出軍器的下落---”
司馬炎眼眸一暗,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沈先生這是在護著宋嫿?”
沈惜朝眸色一沉,立即跪了下來,後背挺的筆直,義正言辭道:“臣不敢,臣也是想盡快得到軍器的下落,壯哉我北齊。
隻要得到軍器的下落,宋嫿便再也任何價值,皇上也知曉北冥十安在大理寺的狀況,若是再嚴刑逼供,恐怕折磨至死也得到任何有關軍器的線索。”
司馬炎眉頭緊皺,背手踱步,滿臉沉思,他這話說的也有些道理,隻是他當真是因為如此?
“那好,沈先生可得盡快逼問出軍器的下落。”否則,就隻能換種手段。
把北冥十安和宋嫿都殺了,這樣誰也得不到軍器的下落!
到那時候,他可得看看,沈先生是否還會護著宋嫿---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