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星子在空中稀稀散散分布,泊川的夜空不是很幹淨,卻襯得泊川很靜謐。
蟬在低低喚著,街上路燈隻亮一些淡黃色的光。
晚上不打烊的咖啡館在泊川街上像天天空上的星子一樣散布,不密集也不稀疏,無一例外,裏麵都會坐著一些文藝氣息濃厚的人。少一些的兩三人,多一點的也就七八人?,他們的職業無非就是作家,設計師,找靈感的音樂家。
泊川從不缺作家,設計師,音樂家,因為泊川是藝術家的聖地。
泊川也是深北方的廈門。有裏的梧桐樹,有夢裏的紫藤蘿瀑布,有電視劇裏的濃黃的銀杏樹。集結著所有的浪漫和少女懷春的夢。
而安霖魚和張麒夢的故事就從這裏開始。
2016年的夏天,六月四日,淩晨三點。
“老狐狸你就來用這麼誘人工資引我犯罪,不厚道!”十二歲的安霖魚並不美且很胖,頭發因為長的原因甚至有點髒。如果把安霖魚扔在人群裏,她十分矚目,因為她的確不屬於大眾的審美標準。
“這不是沒辦法的事嗎?我黑心爹要我幹出一點成績,幹不出來就拖我回去繼承集團,我好不容易過兩天逍遙日子,才不想死在文件堆裏”狐狸穿著長長的睡衣坐在自己的出租小屋的軟沙發上,在暗黃色的燈下拿了一聽茶幾上的啤酒,拉開拉環,奶白色的泡泡密密麻麻冒出,然後變成了麥黃色的啤酒,狐狸猛灌了一口喉結滑動。意猶未盡的擦了擦嘴角,手指飛快在手機上敲打:“丫頭,這不沒辦法才來找你當我們這兒的簽約作家。你不會拒絕的吧?”
安霖魚抽搐了一下嘴角,得,典型的富家子弟不知道天高地厚我可以創造一切的做派:“我這次可幫不了你,而且活字招牌不該找我了,我不打算寫多久時間了,也許……不久之後就封筆去當一個普通的學生。”
狐狸這邊,手機關了機。狐狸起身找了筆記本電腦。
安霖魚見狐狸下了線 翻了一個身,掀開被子從床上坐起,歎了一口氣,穿上拖鞋看了一眼壞掉的空調跑到花房裏透透氣,房間實在是太熱了。
“為什麼?你發展的挺好的啊!”狐狸在筆記本上登上QQ,一遍把剩下的半罐啤酒喝完,暗暗的燈光下他的表情晦暗不明。
安霖魚正發呆時嚇了一個激靈:“我爸媽不想讓我拋頭露麵,我一直瞞著他們。而且……我想轉型。”
“就這麼一回事,你還值得封筆?”
安霖魚看了一眼手機,把手機放在花房的茶幾上,胖乎乎的她蜷縮在編椅裏,打開天窗呆呆的望著月亮:說的好聽,作家少年成名死在了轉型上,再說我不讀書了?
當然,這話安霖魚可不敢說
狐狸繼續說。
安霖魚按了按旁邊的遙控器,頭頂及麵前的玻璃打開,頭頂隻留下薄薄的一層紗擋夏夜永遠少不了的蚊蟲,麵前留著一層簾子阻擋屋內。
安霖魚家其實不怎麼富有,但是門麵裝的很足,單單這個花房就能讓人覺得安霖魚家底蘊很厚實。
圍成花房的玻璃是活動的玻璃,白天可以打開頭頂的玻璃和覆蓋的簾子,隻露出紗窗讓花曬太陽,這倒是方便安霖魚晚上賞月。無聊時可以就像推拉門一樣將玻璃牆體一塊隔一塊的拉開,讓花房通風。晚上吹風時將四周的簾子緊緊拉著,並不用擔心有什麼偷窺狂來窺視。
風,透過窗紗吹起了安霖魚的頭發,安霖魚頭發上的汗漬少了些,她微微的合上了眼睛,也就這兒能讓她舒心一點。
狐狸拿出一摞雜誌,靜靜摩挲。
和她認識一年,一直談天說地、討論一些作品的素材,講講身邊的奇葩事,很多的時候他已經忘記魚鈴鐺是個作家,隻是一個朋友,一個什麼都可以講的小朋友。而對她的作品,他雖然收集起卻幾乎沒看,一來沒時間,二來他相信這個小丫頭片子的文章。
他知道—
安霖魚寫的第一篇童話,好評如潮。她也因為這片不長的成人童話開始了她創作的道路。
為什麼對她的第一篇文章印象深刻?
當時他隻是竺氏文化集團的一個大少爺,魚鈴鐺投作品給他,她寫作品真的是好,隻是她一個小白,他不敢用她,隻能把她推薦給另一家雜誌社。
一年前,他是有眼不識泰山。
一年後,他是高攀不起
她現在是一個香饃饃,隻要雜誌裏有少女天才魚鈴鐺的文章,這本雜誌這個月的銷量肯定不錯。業內都這麼傳。
沒想到,這樣的天才也對轉型這一問題耿耿於懷
狐狸收起雜誌:“轉型不急於一時,總會有契機的。”
狐狸早就想通了後路,他早就知道不容易簽到這個丫頭。如果能簽到她固然好,簽不到她也行,憑著他兩的交情,拿到她文章並不難,把這段時間度過,怎樣都好說。隻是他們這一年的交情也許會因為利益關係變的淺薄,他不想,不想失去一個可以談心的好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