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陵飛複又看了看那人,無論成功與否,這都是南風夜軒唯一的機會。無論結果怎樣,自己絕對不可袖手旁觀,就算是賠上自己的命也無妨!
思索再三後,江陵飛開口問道:“你叫什麼?如今你妻兒身在何處?”
那人微微張口,哀求道:“小人…張奎…我妻兒…在…城郊外十裏…那個…茅草房,請你一定…要救…他們!”
江陵飛點點頭,道:“你放心吧!我會救出他們,隻是你一定要信守承諾才好!”
張奎感激的看著江陵飛,道:“隻要將我…妻兒救出…將軍說什麼…小人就做…什麼!”既然南風羽軒要將自己滅口,那麼自己的妻兒也一定是難逃一死的!
江陵飛複又點點頭,看了看張奎的傷口,已無礙!還好那劍未刺中心髒,隻要再歪一點也怕是性命難保。歎息著起身離去……
張奎望著江陵飛的背影,在心裏默默的為自己的妻兒祈禱著,希望一家人可以平安團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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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江陵飛趕到張奎說的那間茅屋時,便已覺不對。江陵飛警惕的靠近茅屋,抬腿將門踹開,一股難聞的血腥味參雜著腐臭的味道撲麵而來。江陵飛伸手遮住口鼻,心頭便已然有數,恐怕是凶多吉少!
江陵飛走進去,看到眼前的場景,不覺心頭一痛,沒想到這世間竟有這般殘酷之人!
隻見一個女子瞪著雙眼,含恨而終。嘴角的血跡足以證明,她已然被人割舌,怕是行凶之人為了防患於未然!身中數刀,那粗衣麻布上皆是血跡。身旁不過一個未滿月的嬰兒,卻也是身中數刀而亡!
江陵飛的心揪著痛,眉頭緊緊的皺起,怎麼對無知婦孺以及這未滿月的孩童竟下如此狠手!
走至那女子身側,江陵飛伸手撫上那含冤的雙目,希望她可以安息!
江陵飛實在不忍將著母子二人扔在這茅屋中,便動手將這女子二人埋在了一起,希望他們可以入土為安!
叩拜後,不忍回眸,帶著沉痛的心情離去。就算是他一個與他們毫無關聯的人看了這一幕都這般錐心之痛,如果是張奎本人看了又會是什麼模樣?江陵飛實在不敢去想象一個到死都記掛著妻兒的人,看到妻兒慘死會是怎樣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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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陽宮
一切仿佛都沒有變,每日依舊上朝,群臣各自忙碌著。隻是出入朝陽宮時,難免會看到跪於殿前的南風夜軒,便不知該上前請安亦或者退避三舍!
南風夜軒已然跪於殿前兩天一夜,皇後更是終日鬱鬱寡歡,以淚洗麵!南風夜軒兩天一夜滴水未進,那麼皇後也是兩天一夜滴水未進,她就是要陪著她的軒兒!原本楚楚動人的容顏,如今卻是麵無血色,更是連站也站不穩。
而此時的南風夜軒依然筆直的跪在殿前,他是習武之人,這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下顎處已經有了些許胡茬,卻不顯狼狽,反而多了一份男子的穩重成熟。
就算下一刻不知道自己是生是死,可是南風夜軒的心裏依然是平靜的,不帶有一絲的起伏。隻是他惦念著芯玥,不知他的芯玥是不是有休息好?是不是按時用膳?是不是為自己擔憂?是不是又躲在某個角落裏獨自落淚?
南風夜軒攥著拳,他真的想帶著芯玥就這樣一走了之,他厭倦了宮裏的爭名奪利,可是他不忍讓芯玥跟著自己四海為家、到處奔波!他也怕他會連累了太子府上上下下的上百條人命!
南風夜軒擰著眉,他的心裏是矛盾的,皇宮雖困不住他,可是其他人的安危他不得不顧!
剛剛下朝的南風羽軒,一出朝陽宮便望見遠處的南風夜軒,嘲諷之意湧上心頭。走近,冷笑道:“皇兄,不知這風吹日曬的滋味可好?”
南風夜軒微微抬眸,瞟了一眼南風羽軒,不屑道:“皇弟又何必在這貓哭耗子?這一切不都是你預料中的事麼?”
南風羽軒聞言,歎著氣,附在南風夜軒耳邊道:“皇兄,此言差矣!讓皇兄跪在這隻是個開始罷了!”
南風羽軒說罷便起身,想要看到南風夜軒驚慌失措的麵容,可是卻大大出乎他的預料。隻見南風夜軒坦然的看著自己,絲毫沒有一絲懼怕的神情。
南風羽軒擰著眉問道:“難道皇兄不怕?”
南風夜軒冷笑著,目光不曾瞟向麵前的南風羽軒,望著遠處道:“難道皇弟真的覺得僅僅靠這件事就可以把我絆倒?”
南風羽軒最恨的就是南風夜軒從來都是一副胸有成竹的神情,便沒好氣應道:“難道皇兄認為自己還能逃脫這忤逆的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