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天微微亮,一行人便快馬加鞭的向風國駛去。
冷翎風將披風緊了緊,擁著懷中昏迷的人兒。低眸,隻見懷中人兒眉頭緊鎖,唇已不複往日那般紅潤,帶著暗紫色。心中多了一份心疼,隻得封了她的穴道護住她的心脈。
玉兒含淚坐在冷翎風身側,哽咽著,不敢言語。
一路上馬車內皆是沉寂,快馬加鞭的聲音回蕩在山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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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宮——朝陽宮。
南風夜軒坐於主殿之上,冷眼望向殿下的群臣。隻見群臣互相看了看彼此,均無一人敢言。偌大的夜國已無人不知二皇子南風羽軒與宰相江峰勾結,企圖造反。
南風夜軒嘴角帶著不屑的笑,戲謔道:“怎麼?無事上奏?”字裏行間皆帶著隱忍的怒意。
語音未落,眾臣便跪於殿下,等待下文。
南風夜軒忽起身走下殿,環顧四周,冷笑道:“你們不知何事上奏?那麼朕提醒你們,罪臣江峰與南風羽軒勾結造反,不知各位大臣怎麼看待?”
群臣皆無一人敢接話,這朝堂之上誰沒有巴結過江峰,如今又有誰敢說自己與江峰無染?
許久,忽見一人起身,走至南風夜軒身前,恭敬道:“微臣李仁有事上奏!”
聞言,南風夜軒帶著一絲玩味的笑看向李仁,道:“說!”
李仁微微整理了朝服,跪於南風夜軒身前,道:“回稟皇上,微臣認為江峰罪無可赦,當斬!”
此言一出,群臣的麵上皆是震驚。
南風夜軒也不免一震,如今的朝廷皆是虛偽怕事之人,可見這李仁算是忠臣,可重用。
南風夜軒轉身走上主殿,雙手背於身後,居高臨下的望著群臣,最後將目光定在李仁身上,道:“為何當斬?”江峰的罪行自是無需再提,隻不過借著李仁的口將這罪行“公眾於世”也不失為一種手段。
李仁雙手抱拳於胸前,仰望著南風夜軒,嚴肅道:“江峰強搶良家婦女,狗仗人勢!不顧百姓安危,搶占百姓土地!貪汙受賄,無惡不作!勾結二皇子,企圖造反!哪一條罪不是死罪?難道不該按律當誅麼?就算是株連九族都罪有應得!”隻見李仁的麵上帶著隱忍的憤怒。
南風夜軒微微皺眉,將那憤怒收緊眼底,可見此人與江峰有著莫大的恩怨。掃過跪於殿下瑟瑟發抖的群臣,嘲諷道:“不知各位大人怎麼看?”
整個朝陽宮鴉雀無聲,均無一人敢言。
隻聽南風夜軒忽笑道:“李仁,即日起,你便是夜國宰相。退朝!”話罷轉身向內殿走去,留給眾人的皆是一片惘然。
轉身的瞬間,南風夜軒嘴角帶著滿意的笑。一朝天子一朝臣,如今正是用人之際,李仁自是一個不錯的人選!至於江峰……自會有他的好去處。
小李子默默的隨在南風夜軒身側,不敢像從前一般自在。此時非彼時,過去的太子爺似乎已經隨太子妃而去,如今的太子爺隻是一個冷血無情的帝王,自己又算得了什麼?
魏公公小聲問道:“皇上,這是要去哪?”
南風夜軒哼笑一聲,一字一字道:“天牢!”話罷便快步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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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牢。
牢門打開的瞬間,一股難聞的惡臭味撲麵而來。
南風夜軒微微皺眉,抬步向漆黑的天牢中走去。小李子掩著口鼻,跟在身側。
老遠便見一人被綁在支架上,頭垂於胸前,微弱的燭光將其身上鞭打過的痕跡照的分外明顯,血跡處處可見。
隻見一雙明黃色的靴子映入眼簾,江峰緩緩抬眸,對上南風夜軒嘲諷的雙眸。
南風夜軒抬手拍打著江峰帶著血跡的臉龐,冷笑道:“宰相大人覺得這天牢照比你那宰相府如何?”
江峰哼笑著,道:“我江峰一生自認不佩服任何人,可是我還是低估了你!如今落得這般下場,我認命,可是與嬌兒和陵飛沒有關係,你不要把他們也牽扯進來!”
南風夜軒狠狠的一甩手,江峰不堪一擊,架子也跟著晃動著。
南風夜軒怒視著江峰,道:“如果不是看在陵飛的份上,你覺得你還有命活到今天麼?”
江峰一笑,不語。如今的他已不在乎生與死,隻剩一副臭皮囊罷了。
南風夜軒冷笑道:“不過,朕決定不讓你死!朕要將你終身監禁在天牢,讓你求生不能求死不能!朕定要讓你看著朕一統天下,如果你敢尋死,那麼江若嬌便會因你而死!”
南風夜軒的臉上帶著讓人不寒而栗的笑,轉身。
江峰喊道:“哼,冷翎風絕對是你一統天下的最強勁的對手!”
聞言,南風夜軒目光變得狠戾。冷翎風!這個讓他一輩子都忘不了的名字,終有一日,朕會讓他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