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鸞宮。
靜靜的坐於榻上,忽惦念起那窗外的月色,便喚道:“玉兒,將那窗子打開。”
玉兒頓了頓,放下手中的活兒,複又勸道:“公主,你才受了驚,太醫說要你靜養,這眼瞅著天兒也變涼了,萬一受了風寒可怎麼好?”
含笑搖頭,道:“打開便是,不礙事。我不過是想透透氣,這殿裏悶的讓人喘不過氣來。”
玉兒見我執意如此,便也拗不過,隻好走至窗前將窗子打開。
隨即迎麵而來的風讓玉兒不禁一顫,趕緊轉身至床榻前,將被子向上拉了拉,生怕我凍著。
笑著拉過玉兒的手,緊緊的握著。該多慶幸今時今日還有玉兒相伴身側?緩緩道:“玉兒,真是苦了你了。”
聞言,玉兒急道:“公主,這是哪門子的話,玉兒是公主的貼身侍婢,自是要伴著公主。”
含笑點頭,玉兒的心,怎能不懂?
複又抬眸望去,朦朧的月色果真是最美。這曾貴為中宮的鳳鸞宮,如今比那冷宮卻也是不差分毫,到底是自己擔不了這鳳鸞宮的貴氣。
玉兒望著身側若有所思的我,便好奇道:“公主在想什麼?”
歎息著,接道:“無數個夜晚,我都站在那窗邊思念著他,可如今近在眼前,卻好似更遠。”
玉兒微微擰起眉,不語。
此時隻見冬梅端著湯進殿,緩緩走至床榻前,笑道:“姑娘好。”
見冬梅,不禁一愣。
複又望向玉兒,隻見玉兒也是滿麵的迷茫。
我不禁更加好奇,如今這宮中難得竟還有人待見自己?
冬梅將手中的湯呈上,恭敬道:“姑娘,這湯是皇上吩咐讓奴婢給您送來的。”
聞言,我更是不懂?為何南風夜軒變化如此之大?
隻聽冬梅接道:“皇上不讓奴婢說,可是奴婢卻見皇上十分憂心模樣,便多了嘴,還望姑娘不責怪才是。”
不知為何,聽至此,心中雖有疑慮,但又不禁一暖。
玉兒上前接下冬梅手中的湯,道:“你叫什麼?”
冬梅頷首道:“奴婢冬梅。”
玉兒端著湯回眸望向我。
望了望那手中的湯,便微微點頭。
玉兒會意,將那湯放置桌上,盛了一碗,複又走向床榻。
接過玉兒手中的湯,嘴角不覺劃過一絲笑意,拿起湯匙,細細品嚐著。
冬梅心中暗笑,隨即道:“那奴婢不打擾姑娘了,先退下。”
我含笑點頭,道:“謝謝你,冬梅。”
冬梅退下後,玉兒不禁一笑,道:“瞧把公主你美的。”
聞言,不禁一笑,不語。繼續喝著手中的湯,難道他想開了?願意相信自己了?如果是這樣那邊最好不過了。
用過湯,便在玉兒的催促下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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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至深夜,然雍華宮內卻燈火通明。
秋雁站於冰淩身側,隻見冰淩擺弄著發髻,完全無睡意。便好奇道:“這麼晚了,娘娘還不打算歇下?”
冰淩望著鏡中的自己,比襯著用哪個發簪來配自己這身華麗的宮裝,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道:“還早呢,這麼早睡下豈不是要錯過了好戲?本宮怎能缺席?”
秋雁會意,便也帶著一絲得意的笑。
殿外傳來通報聲,“若貴妃到!”
秋雁聞聲道:“娘娘,若貴妃來了。”
冰淩將發簪放下,起身笑道:“比本宮預想的要早些,還真是奈不住性子。”
說話間,便見江若嬌進殿。
走至冰淩身前,做輯道:“皇後娘娘金安。”
冰淩笑道:“起來說話吧。”說著向外殿走去。
江若嬌亦是隨著走出去。
坐於主殿之上,吩咐道:“秋雁,看茶。”
秋雁應著退下。
江若嬌笑道:“果真是娘娘調教出來的人,看著就靈巧。”
冰淩不以為然,整理著自己的宮裝,道:“貴妃真會說笑,本宮瞧著,莫言也是難得的心靈手巧之人。”
聞言,江若嬌側目望向莫言。
隻見莫言躬身道:“娘娘過獎了。”
秋雁將泡好的茶分別放置二位娘娘身側。
冰淩端起茶,吹噓著,隨意道:“貴妃這麼晚了,不在宮中,跑到本宮這來做什麼?”
江若嬌笑道:“這不等著同娘娘一起去看好戲嘛,想著便也覺得順氣,更是坐不住,便來了。”
冰淩哼笑一聲,便也不再言語。
江若嬌也隻好識趣的安然坐於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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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鸞宮後院,冬梅四處張望著,雖這鳳鸞宮和冷宮已無別,但還是不要大意的好。確定無人,便將點燃手中的火把,仍至雜草堆上,頓時便照亮了後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