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風夜軒釀蹌著後退了幾步,小李子趕緊上前扶著。
南風夜軒不住搖首,一手將小李子推開,怒道:“滾!都給朕滾出去!”
眾人皆是聞聲嚇破了膽,紛紛快步向外走去,好似逃命一般。
冰淩與江若嬌對視一眼,便也隨眾人從容的向外走去。
玉兒拉著我的手,不願離去,口中喃喃的喚道:“公主。”
小李子見狀隻好上前拉下玉兒,複又望向我。
我點點頭,算是允了小李子。若玉兒留在這不定會鬧出什麼事端來,而我已是自顧不暇,更是無力保她。
小李子會意,強行將玉兒帶出去。
玉兒極力掙紮,不斷回首望向我,泣道:“公主……”
聲音漸行漸遠,終是伴著殿門關上的瞬間,聲音戛然而止。
此時,唯剩我與他二人。
靜謐的宮殿如同冰窖般讓人不覺生寒,壓抑的盡飄散於空氣中,讓人喘不過氣來。
抬眸望向南風夜軒的身影,心中更是苦澀不已,含淚別過頭,不忍再看。複又望向那梳妝台前的華麗發簪,嘴角帶著淡淡的笑意,心中暗道:今生緣分已燃盡了,來世望能再續。
釀蹌著下了床榻,奔向梳妝台前,一手拿起簪子向心口刺去……
聞聲,南風夜軒快於自己一步,將那簪子奪去。
身子一個不穩,便向後栽去。
然南風夜軒冷眼望著,卻毫無憐惜之意,隨即冷聲道:“賤人,朕再說一次!你的命是朕的,若你死於這宮中,朕定會讓南國陪葬!”說罷甩袖向外走去。
伏於那冰冷的地上,仿佛骨子裏都透著許許涼意,可是又怎及心冷?忽放肆大笑著,帝王本無情,果真不假!
聞笑聲,南風夜軒停了步子,回眸望向那地上的一抹單薄的身影,嘲諷道:“你的身子自是有它的價值!賤婦,朕定會讓你夜夜銷魂。”話音未落便推門開去……
殿門來回晃著,隻見玉兒奔進來,一把將我抱至懷中,心疼喚道:“公主……”
不由向玉兒懷中縮了縮,想要得到一絲的暖意。
放眼望去,此時的鳳鸞宮顯得是那般陰冷,狠狠的揪著玉兒的衣襟,強忍著心中的那灼燒般的痛意,咬著唇,身子不住抖動著。
我與他終是成了陌路人,這才是我心中的痛處!
玉兒泣道:“公主,想哭就抱著玉兒哭吧。”
極力搖首,因強忍著哽咽,似喘不過氣,喉嚨憋的生疼。
許久,茫然四顧。
安靜的靠於玉兒不語,眼角的淚也早已風幹,就這樣安然的坐在那冰冷的地上。
玉兒哽咽道:“公主,你要保重身子才是,剛……”欲言又止,終緩了緩,道:“玉兒扶你起來。”
哼笑著,淡然搖首,如今死我亦是不怕,還要好身子做什麼?不如讓著冰冷透進骨子裏,所謂情愛竟如此不堪一擊!
玉兒哪知此時我心中的悲憤,硬生生將我拉起,扶向床榻。
我便也由著玉兒。
躺於榻上,安然閉緊雙眸,玉兒將被子向上挪了挪,又見那血跡,便手不住一顫。
我緩緩開口道:“無礙。”卻始終未睜開雙眸。
玉兒便也不出聲,默默將被子蓋好,轉身向外殿跑去。
我又殊不知玉兒是為我不值,為我傷悲呢?隻是一切既已成定局又何必作繭自縛?
這榻上亦與那地上毫無差別可言,於我來說都是冰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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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日子倒也是過的“愜意”,鳳鸞宮從此便成了名副其實的冷宮,此時的冰淩與江若嬌亦是得意吧。
身子已經越發好利索了,今日天氣甚好,屋子裏自是呆不住,便想著去院子裏轉轉。
一出殿門,便覺一陣涼意。
原來不知不覺中竟已是冬日,見我縮著身子,玉兒不禁抱怨道:“這內務府的人皆是該死,見皇上不待見公主,便將炭火頻頻扣著,拿去討好雍和宮的那賤人,枉費公主當初在太子府時對她百般的好。”
拉過玉兒,平靜道:“玉兒,這宮中往往都是禍從口出,這話以後不要再講。今時今日,就算是有什麼事,我也不能護你周全。”
冷宮雖冷,卻不及心冷,數日來的冷嘲熱諷早已習以為常,便也不覺有何不妥,反而倒讓自己安心。
隻見玉兒嘟著嘴,滿麵不服氣,喃喃道:“玉兒隻是替公主不平!公主小產,養在這鳳鸞宮已有數日,卻未見一人來關懷,就連皇上都不曾看過一眼,宮中更是人人都敢踐踏咱們。如果這樣,皇上又何必將公主接回宮中?”說著不解氣,便狠狠的揪著手中的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