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挾著冰涼的風,卻不覺寒意。
冷翎風並沒有多一刻停留,夜宴結束,便連夜離開,夜國的一切於他皆是無比的諷刺!
秋雁將披風搭於冰淩肩上,提醒道:“娘娘,別著了涼。”
冰淩笑著接過披風,輕歎。
秋雁環顧四周,複又低聲道:“娘娘,放寬心,你如今的身份是夜國的皇後。”
冰淩自是懂秋雁的話中之意,卻也隻能一笑而過,心中的落寞又有何人能懂?倘若用今日的榮華去換取他的愛,那麼自己定當毫不猶豫!
隻是,沒有倘若……
“娘娘……”隻見江若嬌疾步向這邊走來。
冰淩隨即將換上了滿麵的冷漠,淡淡的望著江若嬌。
江若嬌走近,擰著眉,氣憤道:“聽說皇上讓那個賤人去了夜宴?居然還說她是貴人?”
冰淩一愣,這宮中的消息果真傳的過快。
見冰淩不語,反而嘴角抹過一絲淺笑。
江若嬌便急道:“怎麼?娘娘不急?那賤人就要翻身了不是?”
冰淩隻當做江若嬌愚昧,更是沒有閑情逸致於此寒冬之際對她浪費口舌,敷衍道:“本宮乏了,貴妃還是先回去歇著吧,本宮心中自然有數。”說罷便越過江若嬌,大步離去。
秋雁緊隨其後,連禮都未曾行。
江若嬌見一個丫鬟都敢如此對待自己,更是怨恨不已。狠狠的望著冰淩離去的背影,心中暗道:終有一日,我江若嬌會讓你跪於我身前,俯首稱臣!
隨即對莫言吼了一聲,便也向自己宮中匆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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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日,過的極為平靜。
冰淩與江若嬌沒有再來找茬,而那帶頭的太監似乎也收斂了不少。
然每日殿前還是有洗不完的衣裳,玉兒的手已是青紫色,不管怎麼勸她,她都不肯依!一直抱著那洗不完的衣裳不斷的洗,我知道她是疼我、憐我。
自那日夜宴結束後,我便也與整個皇宮脫節,外界的一切與我似乎並無相關,而他……也不曾再出現過。
偶爾聽路過的太監宮女們談起,似乎前朝戰亂不斷。
然這樣的平靜並未持續很久。
次日早,冰淩與江若嬌帶著幾個小太監闖進了鳳鸞宮。
江若嬌一揮手,小太監便將那衣裳扔在地上。
我不明所以,低眸,不由一驚!
那衣裳皆都是被撕扯過的,可是送走的時候不還是完好無損的麼?
江若嬌哼笑道:“皇後娘娘,今日邀你來,便是給臣妾做個主,她觸犯了宮規,該怎麼處置?”
觸犯宮規?欲加之罪何患無辭……看這情形,她今日是已不打算放過自己!
既知其來意,便也覺得坦然。
冰淩點頭,道:“貴妃處置便是!”既然有人願意做這替罪羔羊,自己又何必阻攔?
江若嬌得意的笑道:“那臣妾先謝過皇後娘娘。”
說罷便隻見她一步一步向自己逼近。
玉兒上前將我攔至身後,怒視著江若嬌。
江若嬌伸手甩過一巴掌,喊道:“你個賤婢算什麼東西?也敢這麼看本宮?”
“玉兒……”拉過玉兒,心疼的望著她。
這時,隻聽江若嬌喊道:“來人啊,將這賤婢給本宮重重的打!”
小太監們忙應著,上前將玉兒拉離。
“玉兒!”手一點點的被抽離,兩個小太監緊緊的將我按在地上。
“啪…啪…啪”
隻見玉兒依舊不肯倔強道:“江若嬌!你不得好死,就是我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必將日日夜夜與你糾纏!”
聞言,江若嬌更是極力喊道:“給本宮重重的打!”
“玉兒!”奮力掙紮,卻隻是徒勞?可我怎麼忍心看著玉兒如此受罪?
江若嬌喊道:“放了她!”
瞬間沒了束縛,奔向玉兒,用身子去擋著玉兒的板子。
玉兒喊道:“公主,你讓開!”
“玉兒,這板子都是因為我,你讓我……”話未說完,便忍不住悶哼一聲,想不到這板子竟如此之痛,才一下便不覺熱淚盈眶,玉兒是怎麼忍的?
玉兒拉著我的手,喊道:“公主,玉兒有話對你說,你過來……”
起身,對著一側的太監冷道:“住手!否則我會要了你的命!”
聞言,太監一愣,望向江若嬌。
江若嬌走近,笑道:“賤人,你難道還妄想皇上回來救你麼?別再癡心妄想了,皇上前幾日就離宮了,隻是消息一直封鎖著,今日就算是天王老子都救不了你!”說罷便對著太監喊道:“給我打!”
“誰敢打!”於此同時,我喊道。
轉身,狠狠的對上江若嬌挑釁的目光。今日就算是拚了命,我也不會讓她再傷害玉兒!前些日子是因為顧及著他,因為自己若是反抗了,南風夜軒就會帶兵攻打南國。可是此時不同,南風夜軒離宮,自己便沒有什麼可顧及了!